然也这么粗心大意,没发觉自己受了伤。还是红衣心中有另一种别样的想法,无可抑制的回荡在脑海中。
只要是他,无论好的,坏的,名垂千古还是遗臭万年,她都报以同样的信任,依赖,纵容即使被忘记,被利用,被伤害,被他禁锢在归一教,永远不见天日。
夏浅枝半睡半醒间,做了个噩梦,她被人抓起来关进地牢用刑,滚烫的烙铁印在腰侧和腿根,将她生生吓醒。
“红衣?”她轻轻咕哝,叫他的名字。
红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欺身而上压在她身上,双手流连在她腰侧,他们贴得很近,没有一丝缝隙,他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甜美睡脸,而他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胸腔中两股内力仍在持续胶着,百里泽的内劲当真霸道无比,两人的内力又恰好相克,他自己的阴寒内力在那股如同野火的内力面前竟是节节退败,如同冰冻三尺,全都暴在烈阳之下。
更为麻烦的是,这种胶着的状态让他再难用内功平复心绪,若是以前,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只要走一圈刑事堂,闻到里面浓烈的血腥气味,再听到些哀嚎痛呼,就能痛快许多。可是现在,他有了比那些更渴望的东西。
就在他身下,柔软,安静,毫无防备。
红衣的额头上浮上一层细细的汗珠,最后的理智遏制着想要破笼而出的欲望凶兽,他的喉头腥甜翻滚,几乎是情不自禁的隔着寝衣轻轻磨蹭着仍未醒来的夏浅枝。
这样不行!
他猛的咬住自己舌尖唤回一线清明,逃也似的飞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夏浅枝浑然不知自己的贞洁岌岌可危,她只知道梦中可怕的烙铁远离了自己,她又回到皇城里的长乐宫,或者奉国侯府里的东风苑,哪里都好,总之是熟悉又舒适的地方。她翻了个身,将自己埋进锦被之中。
反正她的红衣找到了,他会保护她。
一夜好睡,夏浅枝醒的很早。
山间的清晨微冷,水汽很重,打开门深深吸一口气,仿佛整个人都从里到外变得洁净起来。她走到院子里,侧耳倾听,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响在细微清冽的风中。
这与平阳城很不一样。平阳城整夜都有值夜的宫人,每日天还没亮,就有人开始打扫永远干净的地砖,修剪一丝不苟的花树。她还未走出门口,就先受到跪拜,被人问安。
现在,她走出房门,走到院子里,依旧是孤身一人。她自己提水回屋,净面,没用胭脂水粉,只匀了一点玫瑰花露在脸上,发间斜斜插着一支双鱼簪,素净的有些陌生。
再过两刻钟,会有归一教的弟子陆续起身,那时,也会有小丫头过来她这屋子,为她打扫,准备膳食,但那与她在平阳城中所习惯拥有的一切,不一样的。
夏浅枝对此颇有触动,但并不多做纠缠,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像是一株攀在树上的藤条,只要她所依附的树木茂盛坚实,那么无论风雨,她都可以同样茂盛的与之一起活下去。
才打扮停当,屋里就迎来了她刚刚想着的人。红衣照例一身暗红纯黑,比起过往稍微不同的是黑色袍子上加绣了金色龙纹,阴沉稍减,贵气大增,若不是心里清楚这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弟弟,她或许会以为他是古纥的王孙贵族。
她止步在他一臂之外,脸上略带了疑惑。他身上带着冰凉的水汽,应是清晨冲过凉水。但仍有一股隐隐的腥味聚而不散,盘旋在他周身。
红衣没看出她的疑惑,径自走过来将她拉入自己怀里:“陪我用早饭,之后带你出门。”
夏浅枝看清他眼底淡淡的青,心里的疑惑更加深重。顺着他敞开的衣领,她的视线还捕捉到染了血迹的纱布,那块血迹的位置,似乎又和昨日的不太一样。她面上不动声色,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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