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有一件事开始萦绕在侯郎的脑际,这就是夏彩云与这两个男人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他挥之不去,就当练练脑吧。他这样为自己开脱。马脸的一句脏话,似乎证明夏彩云没有离开那个房子。三份饭,其中一份恰恰又是她喜欢吃的,还有那张大彩照,好像都在证明这一点。那么那两个男的为什么又会和她住在一起呢?她人品不咋的,但她还不至于私生活上会如此混乱吧。鸭子死活不让他进屋,一副生怕旁人会觉察出些什么的神情,也让他感到这里似有隐情。还有发觉是他在送外卖,她第二天就不再与“吃得饱”联系了,这说明她要回避他。可以后几天她却又要“吃得饱”送“老兴昌”的扬州炒饭,接连几顿都不曾有变化,这又说明什么呢?还有炒饭量少看来也是她跟马脸提出来的,故意找茬,又是为了什么呢?
莫不是——蓦地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他人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会不会被人加害,在向我求救啊?他坐不住了,下了床,披上外衣,没有开灯,在屋里踱了起来,窗外同样黑漆漆一片,显得陌生而孤寂。她在这里举目无亲,撇开过去的事不说,毕竟我是她的同乡!就是作为同乡,人家向你伸出了求援的手,你能见死不救?明明知道有愧于我,也知道我对她怀恨在心,她还在向我求援,就她这种脾气的人,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是不会花这么大勇气的。人是要互相帮衬的。自己一路走来,虽然吃了那么多苦,但也委实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帮助,否则怎么会有今天。黑炭临死前那张青筋突暴c两眼血红的脸又浮现在眼前,还有那么多有恩于他的人此刻都在他的脑海中晃动着。
明天再去探探究竟吧,但愿我在瞎想。
第二天一早,鸭子就打来电话,把一天三顿饭都预定好了,还特别关照不要让别人来,侯郎一口应承下来。
不消一会,侯郎就带上早点来到了“天一楼”1802室。马脸开的门,“进来吧。”说着返身径自向洗手间冲去,大概尿快憋得不行了。侯郎趁势一个大步跨了进去。这是个四房两厅两卫的大单元,大照片和摆设都没动,只是有点凌乱,应该有几天没有收拾了,这可不是夏彩云的风格。正满屋子打量着,忽听得朝北的一个小房间传出“噗通”一声,似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侯郎一阵心跳,几个大步赶了过去。真要抬手推门,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浑浊的声音,“小兄弟!”一只手猛地搭住了他那只抬起的胳膊。他扭头一看,是鸭子,睡眼惺忪却又满脸警觉,似笑非笑望着他。
“哟,先生早,我想快点跟你们把帐给结了。”侯郎说道,那只抬起的胳膊还在想去推那扇门,“那位先生帮我开了门一转身就不见了。”
“来来,客厅里坐。”鸭子那只手劲道很足,把他引到了客厅沙发边,“喂,人呢?”鸭子喊了一声。
“在大便呢。”马脸的声音从洗手间传出来。
“妈的,就你事多!”鸭子骂了一句,走到门口把虚掩着的门关上,还顺手做了个上保险的动作。
侯郎头皮一阵发麻。
“坐坐,钱会给你的。”鸭子一边往回走,一边客气地招呼着。又朝洗手间猛喝了一声,“你好了吗?”
“哎唷,急什么急啦?”马脸在里面很不满。
“你他妈的给我马上出来。”嗓门似乎压低了一些。
望着面前这个干瘦的家伙,现在要想脱身还来得及,但刚才的那记蹊跷的响声,和鸭子此刻强作镇定的神情,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急。”他推了推刚才蹾在茶几上的早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快速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大声说道:“喜郎,你们稍等一会,我马上过去。”放下手机,对鸭子道,“几个小兄弟正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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