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的暴风雪终于过去,草原万里晴空,碧天白云,湛蓝如洗,终于有了万物复苏的入春迹象。
牛羊成群,如同点缀在这绿色绸缎上的一抹云彩,莽莽苍苍
两个打扮质朴的人骑着马在草原上慢悠悠的走着。
林伽若仰头深吸一口气,沁人心脾的清凉气息冲刷着疲惫的身心,让人闻之爽快。
“我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你们塞外草原多美啊,为什么非得去争抢中原人的土地?”
帖木儿的伤经过仔细包扎已经大好,闻言,他带着塞外人独有的粗犷,畅快笑道:“林,你看见的只不过是草原最美好的季节,我们自祖辈以来,世世代代都以这片草原为生,放羊牧马。可是肥沃的草原就那么大,塞外胡人部落大大小小加起来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个了。为了争夺这块土地,我们不得不拿起武器捍卫外来的侵略者。”
男人眼底带着深邃的光,继续说道:“而且你还没有见过草原最贫瘠荒凉的时节,没有雨水,水草就无法生长;没有水草,我们就养不活牛羊;没有牛羊,我们就收不到皮毛换取物资御冬”
说到一半,帖木儿转头凝视她反问道:“你知道每年我们要向朝廷缴纳多少朝贡吗?”
林伽若沉默了,她摇摇头。
帖木儿冷笑道:“五万头牛c五万只羊再加上珍贵药草不计其数,塞外百姓一年的血汗都要上交给你们汉人皇帝。”
林伽若惊道:“怎么会这么多?”
帖木儿沉声道:“从负责输送朝贡的边境关隘守将,再到各个地方小官,一层一层往上缴纳,如果不交这么多,恐怕还没等到京城,就被分光了。到时候朝廷收不到瓦剌朝贡,来年的赋税只会更重。”
林伽若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塞外游牧部落的无可奈何。
贪官剥削由古至今一直都存在,而瓦剌人只是选择了一种极端残忍的有效途径来解决他们的困境。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不过是他们信奉的生存法则罢了。
林伽若叹道:“我明白了。”
帖木儿侧目看她清秀的侧脸,身子随着马匹轻微晃动,一缕细发不经意从帽檐中落下,显得俏丽精致。
男人目光深沉,打量着这个神秘出现的女子。第一面,娇雨楼的她在台上一舞倾城,热情奔放,第二面,对着凶狠的鞑靼人不卑不亢,还能与自己沉着冷静的谈交易。
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值得自己探索的秘密,让人着迷。
“你是特地找上我的。”
男人语气肯定,让林伽若心里一惊,不会吧,帖木儿难道看出自己从中捣鬼了?
她表面淡定道:“不错,我在黎吉关查到你们和鞑靼人的纠葛,特地赶来找你,却正好碰上你被巴力围攻。”
林伽若语气骤然冷道:“怎么,你怀疑我和鞑靼人串通好的嘛。”
帖木儿摆手笑道:“林,你多想了。我只是疑惑,为什么你不直接找我大哥也先,他是瓦剌的太师,只有大哥才能放太上皇回去。”
林伽若瞥了他一眼,莫名道:“找你难道不是一样的嘛!”
男人听后一愣,随即失笑着点点头附和:“你还真是”让人惊喜。
两人互视,眼底都带着了然的笑意。
阿拔帖木儿是也先的亲弟弟,只要说服了他,那么朱祁镇回朝的机会就有了一半,剩下的这一半就要看自己去瓦剌大营,见机行事了。
林伽若突然道:“最近你们瓦剌是不是又来了一支朝廷派来的使臣?”
帖木儿微怔,漫不经心道:“不错,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林伽若不易察觉的抓住马缰,容墨才没有你说的这样平庸。
可是她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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