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米的时候,搬起两条马后腿,如抡圈一般,使劲猛转,越转越快,越快越强,只听一道道此起彼伏的闷响声回荡。
“啊……”
“妈呀……”
“好可怕的怪力啊!这家伙不是人啊!快逃……哎呀……”
人仰马翻,狂风呼啸间,所有与之碰撞之人纷纷昏厥,只见一眨眼间,九成官兵不省人事,余下二三十人早已吓得丢盔弃甲,狼狈往那府衙内逃去。
黑火怒哼一声,双手一松,那马便飞将出去,轰的一声,如炮弹一般,砸死十几人,眼看还有两三人依旧在逃。他左足一点,唰的一下,便已追进府衙内,右拳只是一阵轻挥,砰砰几声,便将所有人击昏,笑道:“搞定!”
黑火拍了拍手,头一转,便要抢马离开,但立即又回过身去,奔到一张红木桌案前停定下来,只见他目光始终在一堆发黄的绢帛前扫来扫去,双手反复翻动,脸上皆是难掩的震惊之色。
原来,这些绢帛竟皆是一张张数目清晰的借条。出借人正是中元村的百姓,贫苦与富裕人家皆有,其中一张上的出借人姓名更是那杜甫的父亲,而那借款人却只是孟郊一人。
黑火一看到这些借条,便想起半年前那孟郊面对自己催款时的态度,再想到中元村百姓多生活艰苦,以及杜甫家破人亡的大事。
他终于把先前所有心中的困惑一一解开,左手把借条一股脑塞进怀中以后,骑马便走,头也不回,怒火中烧的说道:“孟郊!难怪你要灭了三弟家,原来不只是他父亲营救老师妻儿失败的事情,还有你欠债不想还的私心。
你写了这么多借条,看来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恶的混蛋!我一定要替大家讨还公道!”
当下,他便驾马出县,风尘仆仆的往那中元村赶去。
其时,那孟郊已抵达中元村,进得村内以后,便要径直往那学校大厅走去,但听一声咕噜噜的轻响从腹内传来,一道中年女性的身影立即便从他右后方超到他面前。这女人是孟郊的佣人,常年打点孟郊的饮食住行,
她左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一阵摸索,取出一个瓷碗推向那孟郊,微笑着说道:“老爷,再急也不能饿了肚子。您起床以后早餐都没吃便急急忙忙的赶来这里。早就饿了吧。吃了它再做事吧。”那腕上放着一只烤红的兔子腿,只闻得一阵阵肉香扑面而来。
四面的士兵均已纷纷心动,不约而同的吞咽口水,脸上皆是难掩的羡慕之色。
那孟郊却摆了摆手,不愿的回绝道:“不。我还不饿。你在外面等着我,我事情办完了再回来吃。”
说完,他不等那女佣回应,已大步流星的走入了十几步外的学校大厅。
那杨炯早已在里面等候,见到孟郊不耐烦的说道:“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你要抓的女人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哪。你继续威胁我,我的回答也是一样。”双眼一闭,已萌生死志,要和妻儿共赴黄泉,不料,一道刺耳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杨炯,你错怪我了。我今天过来不是要来问你要人的,我是来放人的。这半年时间我仔细考虑过了,的确是我做得不对。请你原谅。”那孟郊恭敬的弯下腰来,鞠了一躬,道。只见他神色认真,目光自然,右手轻轻一挥,一队士兵便将那杨炯妻儿送进门来。
随后,那孟郊更不留步,就在那杨炯与家人团聚的时候,头一转,便大摇大摆的往门外走去,到得外面以后,骑马便走,经过村口也不停留,只是对那女佣视而不见。
其余士兵见到这情景,虽然心中皆是一阵不解,但也只好紧随离去,只见一眨眼间,中元村内竟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那杨炯追出门去,正好瞧见最后一队士兵从村口离去,不由得一怔,脸上皆是难掩的不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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