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

    夫人等不了这么久，敲门进来——擦不尽的泪，还在流淌，用纸巾捂着眼睛，不让肿起来；紧紧抱着我说：“希望就在你身上！好好念书，妈会挣钱供你读完大学！”

    这话令人惊诧；难道夫人找到工作？对自己充满自信？

    我问，她遮遮掩掩：“你是学生，挣钱有我！放心吧！”

    夫人搂着我的肩，从大房门口路过，看一眼坐在床边的牛振青，连话也没说一句，带着我下楼去。

    天黑下来，电动车停在那里，我骑在夫人身后，紧紧挨着

    大灯开亮，“呜”一声；很快进入跑道，正是吃饭时间，路上行人很多，到处是各种车辆；货车，小轿车，大公交密密麻麻，像綳紧的弦，等待绿灯，玩命冲出

    不知夫人带我去什么地方？过几道红绿灯口，停在路边，从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对着耳朵到处看，里面传来一位男人的声音：“你在哪呢？”

    听声音，有点耳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夫人到处看，不知看什么？对着手机说：“这里有个大屏幕。”

    话筒里传来男人声音：“不在那，还得往前走，有根电杆，上面写着‘挂羊头卖狗肉’，我在旁边站着。”

    夫人左手拿着手机，右手驾电动车，双脚拖地，跑一公里停在路边，东张西望；果然发现一根电杆，上面写着很大的红字

    旁边并没有要找的人，只好又拨通，对着说：“没看见？你在哪？”

    “往前，顺右侧过来，就看见了。”通话挂断。

    街上都是路灯，天黑能看见有光的地方。

    夫人单手驾电动车，往前移动，眼睛紧紧盯着右侧，果然有位上穿横隔t恤衫，下着黑色休闲裤，约一米六的男人。

    电动车绕过车辆，靠近才看清，脸上有一道疤，长得像青蛙，比牛振青好看不了多少。

    我下车，发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走到面前比他高二十二厘米，恰好到我的肩。

    夫人把电动车放在路边车位上；前轮挂一把u型大锁，紧跟刀疤脸进一家小吃店，里面密密麻麻的人，时不时向我投来不正常的目光，找个长方形空桌坐下，过来一位服务员，彬彬有礼问：“你们要什么？”把菜谱放在桌上。

    我以为只和夫人在一起吃饭，没想到还有男人。

    刀疤脸要讲面子，让夫人自己点菜，把目光落到我脸上

    人心隔肚皮，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但我不怕，他这么小，几大拳就能打成牛振青

    夫人点两个自己爱吃的，把菜谱拿给我看，随便点一个，递过去

    刀疤脸有话要问：“这是？”

    夫人笑一笑，婉转回答：“刚才忘介绍了，她是我女儿。”

    刀疤脸看一下菜谱，又点了两个菜。

    服务员开单放在桌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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