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翠绿张开嘴，对着喊：“妈妈，她好高呀！我不喜欢！”

    她耐心说：“妈妈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难道你不想交朋友吗？”

    这小家伙，总说我是贼，又不能揍它，只好说：“你妈妈会带贼来吗？”

    它好像听明白什么，动一动小嘴说：“我要给你唱歌。”

    我很奇怪；还会唱歌？忍不住喊：“你唱。”

    她轻轻抚摸它的头，领衔哼：“亲爱……”

    没想真的唱起来了：“亲爱的阿姨；你的声音不男不女；究竟是男是女？我们不会放去。小小的风筝，在空中飘来飘去；可爱的样子，令人着迷！让我们一起努力……”

    我睁着奇怪的眼睛，看它在横木上转来转去，可爱极了！把目光移到她脸上问：“哪来的？”

    她点点头，想一想，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有了它，我一个人就不寂寞了。”

    刚才生怕她家有人，没想到三十一岁的人还是单身，难道是败犬吗？

    她不想跟我聊这些；走出阳台，带我到她的卧室、小房间、厨房和洗手间看一遍说：“这是一套二手房，约六十五平米；客厅十五平；房子不算旧，才十年房龄；当时花二十五万，现在又涨了，能卖三十多。”

    通过介绍；知道房子是她的；不过喊我来，难道是为了说这些？

    她把目光落到我脸上笑一笑：“你的劲真大！我跟对面住户不说话，一直憋着，找来的人，又不放心。”

    我困惑不解；问什么都不明不白；她真是个怪人；进大房间；我紧跟着，停在一个大铁柜面前……

    真弄不懂？虽然是二手房，装修还是很漂亮，家里放这么个东西，有多难看？

    她笑一笑说：“这不是我的铁柜，买房子时人家扔在这里的；让新住户处理；真是憋死人了，占这么大的地方，一点用没有！”

    我问她是什么意思？原来让我把铁柜搬到阳台上去。我吸一口气，将柜身抱起来，走路很困难。

    里面不知有什么，“叮叮咚咚”响；摇摇晃晃走到门边放倒；弯腰驼背拖到阳台出口，门框太窄，无法出去。

    站在横木上的小家伙，慌慌张张叫：“妈妈，我不要这个！别拿过来！”

    她看一看，大声喊：“别闹！”

    小家伙快疯了，又唱刚才那首烦人的歌……

    我横着竖着，转来转去，最窄的一面，勉强挤出一点；使劲推会擦坏门框。

    她考虑一下家中情况；只能放在阳台上；让我必须弄出去。

    这玩意上小下大，只能使劲推，连吃奶的力都用上了，卡着下面出不去，铁柜往阳台倾斜。

    她很着急，拿来擀面杖，“咚咚”敲，一点用没有……

    我退后一步，把气运在右脚上，猛力一踹，“咚——”一下，铁柜倒过去……

    小家伙吓得惊慌失措，嫩声嫩气“啊啊”叫。

    我踩着铁柜，弯腰钻过去，使劲拽，猛力拖，摇晃几下，终于出来……

    “嘣——”一声；铁箱门开了；从里面滚出一个黑乎乎的、粘着铁锈的大鹅卵石；长约七十公分，直径六十厘米；一直滚到阳台墙边停下。

    地板砖砸烂一块；门框下面两边有擦破的痕迹；铁柜倒下的一头，也砸坏两块。

    我把铁柜抬起，推到她指定的地方……

    她用眼睛盯着鹅卵石很长时间，嘀咕：“难道是……”

    我听不懂她说什么；那个破石头真害人；差点砸在我的脚上，问：“放在哪？”

    她露出明亮的眼睛，用手机从不同角度拍照，让我仍然放进铁柜里……

    费很大的劲抬进去，出一身热汗；渗透背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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