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岷回到杨柳青,急忙将自己的画稿完成,想去看看霞儿,到霞儿的画室一看,门锁着。问了问其他的画师,说是:
“有几天没来了,可能是因为订了婚,要准备嫁妆吧。”
朱岷觉得很突然,没听冯掌柜说起啊?朱岷又问:
“是和哪家定的亲啊?”
人们告诉他,男方是独流镇的首户,张家酱园的东家二少爷。这张家酱园在独流镇已历三代,他家酿造的香醋乃是直隶一绝,简直可与山西老陈醋相媲美。这张家本与冯家很熟悉,关系密切。霞儿幼时两家曾说起过要结个亲家,只是那时没经过三媒六证。如今知道冯家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遂托人到冯家说媒。因张c冯两家有这一层密切关系,现在张家来求亲,冯掌柜俩口儿实在抹不开面子,无奈之下就答应下了这门亲事。
张家二少爷年方一十七岁,虽念过几年书,却不甚通,也就落个能记个流水账而已,尽管年纪不大,可受家里熏染,做生意却是在行,将来接过老爹的生意还是满可以应付的。
霞儿本来也认识他,知道这位二少爷没甚大的出息,又是个不懂得斯文的,心中已是十二分的不愿意。后来见了朱岷,心中老是隐隐的有朱岷的影子,为此也是着实哭了几泡。无奈拧不过爹娘,只好认命。
朱岷听说此事,想一想,觉得现在已不便再见霞儿,不免心中有些怅然若失之感。可定下心来细想,自己与霞儿本无什么关系,按说自己一个身处异乡,穷途落魄之人,无论如何不能生出这样非分的念头。
想到这儿,不由的摇头叹息,唉!命中有时不需强求,命中没有求也无用。心中这么想着,将烦恼略放了放,但终究心中不再平静,再也无心画画,放下手中的画笔,想出去散散心。
信步自冯家出来,顺着南运河走了几步,抬头看见河南面高高耸立的文昌阁,想到差不多有两个多月没见到书堂的章老夫子了,不知他过的怎么样?去看看他吧。于是回头到街里买了些酱肉c花生c兰花豆之类的下酒菜,沽了一壶酒,提着来到文昌阁旁的书堂。正逢学堂散了学,老夫子正要收拾好回住处,见朱岷进来,不禁喜笑颜开的说:
“哈哈,小友来了,好久没见了,快进来。”
看朱岷手中提着酒c菜,更是高兴,
“哈哈!小友要请我喝酒么?”
“学生早该来看望老先生了,刚从城里回来没几天,忙着将手中的画稿完成,这才得闲过来看望老先生,今日要与老先生一醉方休。”
“好好,快随我来。”
老夫子的脸都笑开了花。
二人来到后面老教授的住处,朱岷将酒菜摆放在桌上,老夫子取过一个饭碗,倒上热水,烫上酒,老夫子问道:
“手中的画稿完成了?”
“我一回来就先忙着完成这画稿,”
朱岷回答道:
“原是看他们的画样中缺少些百姓生活情趣的题材,所以想起来为他们画了这么一副画样。虽知让崔掌柜叫了去,在他那里待了差不多有两个多月,回来后完成了画稿,我也该走了。”
说着现出一副怅然若失的迷惘之色。老夫子见朱岷似乎情绪有些低落,连忙举起酒盅对朱岷道:
“人生就是如此,聚聚散散,来来往往,从来没有不散的宴席,有多大的事儿也不必放在心上。好了,说说在城里的见闻吧。”
听了老夫子一番劝导,朱岷才回过神来,
“到城里崔家结识了几位朋友,”
朱岷说着这两个月来在城里的见闻,
“也有幸见识了许多古画,特别是观摩了一幅宋代画师的的山水画,也临摹了几幅,心中也觉得对宋代山水画多了几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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