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名新兵蛋子恐怕还不知道,自进到海港支队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即将揭开人生崭新的一页,而这一页有人打开了人生新格局,而有的则关上了命运之门。
詹飞一众人被编入了四大队新兵连,全连总共新兵六十五人,这些新兵在三个月后都将进编入各个中队,下到各个班中去,乃至各个岗位,比如战斗班,后勤班(炊事班),服务班(文书,通讯员,卫生员)等等,新兵连固然是跨入军营的第一道考验和历练,但它更像一个筛选器,通过三个月的集训,筛选出每个人更适合的军迎角色。
詹飞固然不懂其中奥秘,但詹飞起码明白一点,新兵连是自己从高中毕业生向合格军人转变的必经之路,这条路必然充满艰辛磨炼。
是的,这都是他从电视电影中看到的桥段而已,而詹飞也根本没有意识到,从跨入海港支队开始,他的一生将紧紧与之相连,血肉不分,魂牵梦绕,死而后已。
进入新兵连后,詹飞就再也看不见那个严肃的下士刘长峰了,没人告诉詹飞这个刘班长到底去了哪里,甚至连大队长雷鸣也不能经常得见,带领着六十多个新兵的总共是六个老兵,詹飞数了数这些老兵肩章上的杠杠:一条粗杠杠加一条西杠杠。有新兵似乎懂,告诉詹飞这是中士军衔,比下士高一级,意思就是比刘长峰班长权利更大。
这些新兵班长似乎逗比那个刘长峰要和蔼很多,甚至几乎很少听见过分严厉的呵斥,面对这些什么都不懂的社会小青年,詹飞恐怕无法体会到这些新兵班长心中的所思所想,直到有一天晚上詹飞去食堂帮忙打水,听见食堂后厨有几个老兵聊天,偷看才知道是其中几个新兵班长,可詹飞无意中听见下面几句话却足以让他后背发凉,汗毛孔冒冷汗。
一个老兵貌似在发牢骚,另外几个在劝。
“老子真的受不了了,哪能天天哄着这帮小孩子呢,打,不让打,骂也不让骂,这和咱们当新兵那会完全天壤之别啊,咱们那会都是在拳脚下快速成长起来的,哪像这群小子这么幸运!”
“咳!算了,想开点,现在支队领导主抓新兵连训练风气,严禁打骂新兵,就是因为咱们那个时候太严厉了,所以咱们支队的名声不太好。行了,想开点!”
另一个老兵跟着劝,“对啊,咱们让这群小王八蛋舒舒服服过个新兵连,等他们分配到各个中队后,自然会有他们的班长收拾他们,咱们就是把他们引进门,以后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希望不会是每天成为老兵的人肉沙包哈哈哈哈”
几个老兵一哄而笑,却听得詹飞如当头一棒,眼前有点发黑,难怪来到新兵连后没有遇到特别眼里的班长,原来更狠的角色在后面
这些事詹飞后来谁都没有说,尽管那个“社会哥”高虎每天还是在詹飞面前招摇过市,总是有意无意的招惹活着一下詹飞,似乎总与自己过不去,可詹飞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这个高虎总恨不起来。
詹飞自己后来回忆说,很有可能原先自己是个书呆子,反而对流里流气的高虎产生了新鲜感,甚至一丝的羡慕。
在老兵的“谎言”呵护中,六十多个新兵傻乎乎过的紧张而有序,每个新兵从站队列,齐步走,甚至叠被子,毛巾牙刷的摆放次序,坐姿站姿,吃饭禁言等都进行了系统的规定,这不难从詹飞的日记里得以窥见:
“1989年1月2日小雪
今天被新兵班长训了一顿,原因竟然是我刷完牙没有将牙刷头朝着全班统一的斜45°摆放。我不太能力,一个牙刷的方向有那么重要么,真是大惊小怪”
“1989年1月27日大风
一天的训练结束了,我和六十多个新兵一样,迎着凛冽的海风站了三个小时的军姿,有人站到脚抽筋,有的甚至晕倒,还好新兵班长及时将占有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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