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突然有一阵骚动。
冯宝见秦衍皱眉看着那处,适时解释道:“督主,奴婢以前听宫里老人说过,秀女初时只是挑选外貌,接下来则是要将身有胎记疤痕者一同筛下。”
其实冯宝在内侍监呆的不久,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在各州地方上的太监一般只是看一些头颈,手腕之处,至于验身,还是会留到京府,等宫里的老嬷嬷来验过。
秦衍闻言,眉头皱的愈深。
吵闹声渐渐平息,但队列中依旧有几个女子面露不悦之色,尤其几个小县官的嫡女,自小在县里也是被人捧着横行无忌的。
“虽说是宦官太监,和寻常男子不同,但我们怎么好给别人看身子的。”
“幸好听说只褪到里衣呢。”
“哎,没办法,等进了宫,听说太监都要伺候洗澡的。”
苏宓排在靠尾的位置,听着前方传出的议论,经历过被苏娴下药那件事,穿着里衣验个身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了,可是
她看了看手心的伤疤,这伤口虽然已经上了几天药,但是就算是灵丹妙药也不会这么快见效。
要是因为这个被筛了下去,她该怎么办。
苏宓心里有事,冯宝喊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方才一瞥而过,她记得他是秦衍身边的人。
“苏姑娘,我们督主喊您过去呢。”
“我?”苏宓见冯宝和善地点了点头,狐疑地出了队列。
冯宝做事细致,是个有心的,步子跟着秦衍时迈的大,此时带着苏宓却迈的小,一路没停顿走到秦衍所在的内室里,苏宓喘也没喘。
内室的装饰与院子一脉相承的简单,一桌一床,只得一扇半阖着的窗,使得屋内显得有些暗。
秦衍坐在桌边,窗棱口递过来的光影将雕刻般俊美的容颜分隔成了两半,浅浅扬起嘴角的那一边暗在阴影下,时隐时现地惑人无比。
苏宓站在门口,有些微微看楞,忘了向前。
他薄唇轻启:“过来。”
“把门关上。”
苏宓反应回来,转身将门带上,才挪着往前一点。
“参见督主大人。”她福身道。
“怎么,离我这么远,是怕我了。”秦衍还带着先前的情绪,语气说不上高兴。
“民女不敢。”苏宓半侧着头,脸蛋被晒的嫩红嫩红,不自觉地抿着唇。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前了两步,离开秦衍只有约莫三尺,那距离不近不远,最挠人心痒。
也不是她过于小心翼翼,酒楼见面那次,她可以假装不知秦衍的大官身份,可是这次不行,更何况,他的传闻似乎不是很好。
然而苏宓的小心作态在秦衍眼里便成了另一种意思。
“是崔满秀教你这般勾引我的么?”秦衍看着苏宓红彤彤的俏颜,和身上因薄汗显得有些贴身的衣料,哂笑道,“宦官可不吃女子这一套。”
苏宓闻言,脸上又羞又气,她性子本来就不如表面装的柔顺,因着与秦衍也算是“坦然相对”过,此时就不再如方才那般规规矩矩:“督主,没人教我,我也没想着要”勾引你。
苏宓说不出口‘勾引’二字,再说,她到底什么时候勾引他了,第一次是被人所害,第二次,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秦衍见她恢复了本性,那张牙舞爪却不能奈他何的生气样子,就像是被抓住的白毛兔,扑蹬着脚,却逃不出他的手心。
那种感觉,他很喜欢,是以连带着方才的郁气也消散了一大半。
“你否认的这样快,难道勾引本督,很丢脸么。”
“不丢脸,可我没有。”
秦衍听到不丢脸那三个字,勾起了唇角,带着笑音,“哦?”
苏宓说完才觉出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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