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之后,我发现我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一定的转变。尽管一开始还不让他碰我,但是现在却想好好地跟他聊一聊了,就敞开心扉,推心置腹的那种。
本来,只有他想跟我再好好地聊一聊。
我们聊着c聊着,还聊到了当初有过的“矛盾点”,包括在周小远身上存在过的“里外拐”的现象。
他说,他甚至讨厌过,在他跟我诉苦时,我却看似理性地分析过他的不是,让他大度,让他顺便也反省一下自己。
可是,那种情况下,他要怎么大度?
他说:他只会更加生气!
他说,他当时要是能大度,还会在我面前发牢骚嘛!他就是想在他生气的时候不要连最亲爱的人都想逆着他。
他想要的无非就是把心里的那股火给发泄出去,结果可好,我不仅没能帮到他,反而还让他更觉得窝火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苦笑了一笑。但是他并没有继续看着我的眼睛,而是看着桌面。
我回忆了一下,当初确实有过这样的情况。也难怪,他曾摆摆手说过:好了,你不要再跟我说了!
正在气头上的时候,他甚至渴望过我能跟着他一起骂一骂。结果,我不骂他都算是开恩了。
“哪怕自己真有不对的地方,那也可以过后再说啊。你就等我气消了再说不行嘛。”他语重心长地说。
“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道理谁不懂呢?有些话,还用你说?”他又说。
这种话,他是用委婉的语气来说的,而不是指责的语气。
“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我说。
我确实也知道了。我就是太急于分清是非了。我恨不得想给他从头捋一下,捋得清清楚楚。事情都是一分为二的,我就给他分成两部分:这部分,你有不妥的地方;那部分,更像是他的不是。
我没错,我又错了。我这样的人,活着也容易累。有些事,干嘛那么较真呢您说。
在有些事情面前,你,说好听了是耿直,说难听了,那就是一头不知道拐弯的驴。还把背上驮着的主人的粮食试图分给和主人正闹矛盾的“敌军”。
也说不定,本来是他跟别人的矛盾,最后,竟然又变成我俩的矛盾了。
我试图帮他理性地分析一下,可那时候他已经没有理性了。
我太急于表明自己的立场了,但是我却没有首先站在他的立场上。
我遵循我的观点,我所谓的客观,我不想无端地向着身边的人,而不是倾向于某种真理。
我,没错,就是我。这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以自我为中心,尽管,它看起来恰恰不是。
那时候,我从来不觉得我自以为是,从来不觉得。
职场上,有时候,是非分明;有时候,那些所谓的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也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
当我越来越深入到了职场中,也越来越明白了这样的道理。我甚至也在职场中遇到了闹心事,越来越多的闹心事。我有时候,恨不得也想骂一骂人。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想,我还是有可能那样做。
以前,我总觉得,人是有可塑性的,甚至有很强的可塑性。别管是性格还是其他方面,想改哪里,就能改哪里。只要动力够足,想变成什么样的人,就能变成什么样的人。
现在,我依然觉得一个人可以有很强的可塑性,同时也觉得: 一个人,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某些地方可以改变,某些地方,又是很难改变的。
我就是我,甚至会把主人的粮食丢给“敌军”,还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叛徒”。当他爱我的时候,他甚至会连这样的我一起爱。当他不爱我了,或者说分出去了一部分精力去爱别人了,他就开始变得挑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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