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的逐渐寒冷，医院里接二连三有病人暴毙，死亡率大增！医生和护士的心情都很糟糕，据说院长差点为此中风。

    不仅是医院，就连本市发生的交通事故都比往年多了一倍，时不时就能在电视里看到车毁人亡的报道。

    王梓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死神搞的鬼。他在向我示威，逼我就范，没有直接对苏嫣儿出手，反而将死亡的巨镰挥向那些无辜的生命。

    “他还在外面吗？”一天傍晚，护士过来拉上窗帘时，苏嫣儿突然望着王梓，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谁在外面？”王梓故作懵懂地回答，“你看到什么啦？”

    “就是那只鸟”苏嫣儿轻轻说道，语气中有化不去的哀愁，“我知道，它是来带走人命的，自从它来的那天，死亡就开始了。”

    “只是一只鸟而已，何必这么多疑？”王梓急忙安慰她，“你看报纸上不是说了，这些事故都是该死的冷空气造成的！”

    “你别骗我了，我知道它所来非善”苏嫣儿看着我苦笑了一下，“死神先生，我真的不怕死，如果万不得已，你就杀了我吧。死在你手里，总好过被陌生人带走。”

    王梓默默垂首，无法作答。

    因为苏嫣儿所料不错，即便不拉开窗帘，王梓也清楚地明白，那个带来死亡的怪物并没有走。他就像忠于职守的猎犬一样，紧紧守在猎物的身边，片刻不肯离开。

    要怎么办？才能在困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王梓想到了黑无常，但是一旦他出去求助，嫣儿便无人守护。

    一时之间，王梓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不知所措。

    这样的情况大概又持续了一周，天气变得愈发寒冷，关于死亡的报道每日剧增，死亡的氛围，仿佛空气一般，在周围盘亘不去。

    王梓的精神变得越来越焦虑，经常无缘无故地乱发脾气。终于在一个下雪的夜晚，王梓再也按捺不住，跑到了苏嫣儿的病床前，轻轻对她说，“嫣儿，你愿意跟我走吗，哪怕等待我们的是死亡？”

    “嗯，我愿意。”苏嫣儿并不惊讶，微微一笑，从容而平静。

    “对不起，我骗了你”王梓的鼻子有些酸涩，眼前模糊不清，“窗外的那个，其实并不是鸟，也不是断线的风筝。”

    “是死神对吗？”苏嫣儿拆穿王梓的把戏，似乎十分得意，还朝他眨了眨眼睛，“那种死亡的味道，在这一年之中，如影随形般伴我左右，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我真是没有用”王梓小声地哭泣，“连你都保护不了”

    “笨蛋，杀人有什么了不起？赋予人生命才是真正伟大。”苏嫣儿急忙打断王梓，“你最大的优点，便是慈悲和善良。”

    漫天的白雪缓缓地自漆黑的天空飘落，将世界染成一片纯白。洁白的雪光淡淡辉映，为她的消瘦的双颊染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苏嫣儿默默地将手伸到腰后，抄出一根白色的哭丧棒，对苏嫣儿伸出手。

    “嫣儿，我们走吧！”

    “可是，能不能在这之前告诉我你的名字？”苏嫣儿盯盯地望着王梓，“我怕一生都无法知道。”

    “对不起。”王梓朝她摇摇头，“根据《地府工作人员手册》第3条，黑白无常的名字绝不能对阳间的人提起。”

    “那太可惜了！”苏嫣儿略有些失望，但仍将手放在王梓的掌心。

    “过了今晚，我就去跟老殷辞职，到时一定告诉你！”王梓一边说，一边拉着她冰冷而柔软的手，走向医院的走廊。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个人的许诺，可是空旷而洁白的回廊里，却只投下苏嫣儿一个人的身影。

    门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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