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多月的身孕,已显怀。
来吊唁的人又超级多,每个人的回礼已经让蔚然无法负荷。
到最后都是易靳年在替蔚然作为家属回礼。
对于蔚然现在和易靳年的关系,没人不好奇,当然也没人会在这种场合问出口,除了好奇的多看几眼,都非常礼貌的尊重逝者。
蔚然安安静静的跪在那儿。
脑子里的一片空白,一直到下葬,蔚然把骨灰坛放进去,那麻木的神经才窸窸窣窣苏醒,整个人恍若被狠狠抽了一鞭,骨肉里渗出悲痛来。
易靳年一直留心着蔚然的反应,见她此时情绪有些异常,轻轻喊了一声:“小然?”
蔚然狠狠抽了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全家人的合照,她倾身把照片放进去的时候,眼泪直直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易靳年揽着蔚然的手微微收紧。
蔚然这一跪,又跪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所有人都在段毅送走后,蔚然都没有起身的打算。
易靳年想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段毅也在一旁陪着。
墓地非常安静,段毅心情却非常非常沉重。
空气流动时带起的风中都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割裂着每一寸肌肤。
他很心疼蔚然,可该说的,能说的,都说尽了,这种事情,旁人再安慰再劝说,也需要时间去抚平心中伤。
时间越来越长,墓地本就阴冷,蔚然又一直跪着,再这么跪下去身体肯定要出问题,易靳年沉声说:“小然,回去了。”
蔚然没动也没吭声,像没听到一样。
当着蔚伯父蔚伯母的面,易靳年不愿强迫蔚然,可这会儿,他也顾不得这些了,抱着蔚然的肩膀,强硬的把她抱了起来。
好一会儿,蔚然才提着嗓子说:“你别碰我。”
易靳年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看,听到这话更难看了,今天不同以往,他不愿在这个悲伤的日子里还让蔚然更难过,问了一句:“你自己可以吗?”
没得到蔚然的回答,易靳年还是在三秒后松开了揽着蔚然肩膀的手。
易靳年一松开,蔚然就往出口的方向走。
脚步虽然有些不稳,却走的飞快。
易靳年和段毅全都提起了心,紧紧跟在蔚然身后。
蔚然没觉得有多难过,就是胸口堵的难受,胃里也难受,膝盖有些刺痛,没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可她还是硬撑着一口气跑了下去。
易靳年看她走着走着居然开始跑起来了,登时大惊,这可是山上,都是台阶,一个不稳摔倒了可不是小事,冲过去就抱住了她!
蔚然本来就难受的很,又被易靳年这么抱着,难受和反感蹭的就窜了上来,顶的她分外烦躁:“滚!”
她压着嗓子低斥了声。
易靳年没敢在松手,也不敢再放任她这么下去,尤其是蔚然脸色白的跟纸似的,不用都知道她现在肯定特别不舒服,他一句话没说,抱着她就往下走。
蔚然这几天一直憋在阴暗情绪终于炸了:“易靳年!我让你滚!”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声音不大,可字里行间都是彻骨的恨,段毅一直都对易靳年这种粗一暴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敢苟同,此时看他居然还敢这么硬来,火气也上来了。
蔚然本来就伤心,这么再一气,肯定要大病一场。
他走过去,拦下易靳年:“你放下她,我扶她下去。”
易靳年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看也没看段毅,用肩膀撞开他,就继续往下走。
段毅忌惮着此时的情况不敢动手,这却成了易靳年的倚仗。
“混账!”
段毅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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