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了解的,苏有许多和尚朋友,他的妹妹苏小妹也常常和他们一起说诗诵词,所以苏东坡与那些四大皆空的和尚朋友开玩笑的时候,也不避着妹妹。
要知道宋朝女性的地位是很低的,除提倡女子裹脚之外,还需话不高声,笑不露齿。苏东坡的见识当然不一样,并不干涉他那伶牙俐齿的妹妹在中间搅和,管她雅致还是粗野,反正都是自己的妹妹。
苏东的和尚朋友里,佛印是常来常往,最熟的一位,他和苏小妹斗口故事流传很多,有一些是后人杜传的,也有一些,丁洋字可信其有,其中最没下限的一则故事,就是佛印不知哪根筋没搭对,戏谑地对小妹说:“我有一联,敢请女施主对答!一女孤眠,纵横三只毛眼。”
苏小妹是个争强好胜的女孩儿,最喜欢和人对联游戏,而且从不服输,四大皆空的佛印吃尽了她的苦头,这次想用这让女儿家脸红的黄段子,逼小妹羞于开口,哪知彪悍的苏小妹压根儿不管那个,心想你出家人都敢说,我又有什么不敢说的,便对道:“二憎同榻,颠倒四个光头。”一时间佛印大囧,只好连连赞苏小妹心机锦绣,才思敏捷。
还有一次,东坡与佛印一起坐禅。坐了一个时辰,东坡觉得身心通畅,内外舒泰,便忍不住问禅印:“禅师,你看我坐禅的样子如何?”
佛印看了一下东坡,点头赞道:“像一尊佛。”见东坡很开心,佛印随口也问:“那你看我的坐姿如何?”苏东坡调皮地说:“像一堆屎!”。佛印听了,哈哈大笑,并无争辩。
东坡回家告诉小妹:“我今天赢了佛印!”苏小妹回答让他大吃惊:“傻瓜哥哥,你才输了。禅师心中有佛,看你如佛;你心中有屎,才视禅师为粪。”
丁洋想到这里,就问,“您说的是那个心中有佛,看人是佛的故事吗?”
“是,我不还嘴,是我知道自己不受外物左右,他赞我,我是我;他骂我,我仍旧是我。其实,对于一个内心世界的自我认同的封存,才是一个人的福份。”瘦男人微笑着慢慢说来。“每当我们陷入无名,恐惧,愤怒的时候,就像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只要专注于找出口就好,不要被暂时的情绪所迷惑,不要被有限的黑暗所困扰。当心驶离了黑暗,那光明会来得满满的。你看,经过你的帮助,他们不也闭上嘴了吗?”瘦男人的缓慢的语气中,柔软而坚定。
丁洋想了想,点点头,这话说的有道理。瘦男人慢慢的从桌子上的旅行茶俱中,端出一个小巧茶杯,递给丁洋,“来,喝杯茶。”他目光温柔而坚定,丁洋接在手里,那小小茶杯带来的一阵温热,让旅途中的心,竟有了一丝安定。
丁洋突然想到了什么,“您有什么书可以介绍吗?对了,怎么称呼您啊?”
“我叫李大雄,你想看哪方面的书呢?”李大雄问到。
“我爸最近几年心情一直不太好,他是第一代中国警察,因为性格过于耿直,又有些心高气傲,得罪了上司和同事,在文革中他受了很多罪,其中大多数都来自于朋友的伤害,让他养成了自闭和灰暗的心理。我在想,是不是佛教可以帮到他,帮他回到一个正常的生活?”丁洋是一个非常聪明和理智的女孩儿,她总是站在一个实用的位置去看待所有,对各种信仰,她不排斥,其实也不接纳。
“那就看看一行禅师的书《正念的奇迹》吧,现在佛教书挺乱的,你别瞎买。”李大雄拿起笔写出一个纸条,刚要交给她,又将手缩了回去,“算了,你给我地址,我去替你买好了。他的书很难买,你不一定可以找到,恰好我知道地址。”
对于一个漂亮女孩儿来说,被要地址,要电话是从小倒大的功课,各种各样的男生或是男人,都有不同的惊人绝技,但不知为什么,对眼前这个温良瘦弱的人,丁洋没有迟疑,把家里的地址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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