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排成了长队。又出了什么事?她下了车,边走边观察前方的情况。走近才发现,两根碗口粗的树夹杂着碎石和泥土倒伏下来,再次阻断了道路。不少人下车围观。隐约看见对面公路有抢修人员赶向这里。
这时,田笑雨突然听见山体上方有土石松动的声音,抬头一看,几块碎石从山上滚落下来,发出“砰砰”的声音。眼看就要砸到身边一位男孩,她大喊“快躲开”,便冲过去把男孩推到一边,可一块碗口大的石头还是击中了她的腰。田笑雨“哎呀”一声倒在地上,随着不断滚动的碎石滑进了深沟,瞬间不见踪影。
胡坤正带着抢修队伍来到这里,还没站稳脚根就听说一个女记者掉进了深沟,立刻猜到是田笑雨。他顾不得多想,立刻拿了根绳子和同事次多下到了山谷。
他们一边搜索一边喊着田笑雨的名字,可半个多小时过去也不见踪影。这时太阳隐去,树林越来越暗。胡坤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抖了抖腰间的绳子,感觉绳子已经放到头了,如果再找不到田笑雨,情况不堪设想。胡坤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担心最坏的事情就要发生。就在这时,另一条绳子上的次多大声喊:“队长,在这里!”胡坤立刻拉着枝条横移过去,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田笑雨。她头朝下躺在一处浓密的荆棘中,额头和脸庞被荆棘滑破正往外渗血。田笑雨在胡坤的晃动中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树木倒挂,天空昏暗,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忽远忽近。她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这是哪?”
“我的妈 ,你终于开口说话了!”胡坤把她扶起来靠在大树上。
田笑雨这才看清他的脸,有气无力地问:“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你一个跟头就翻过了喜马拉雅山,要不是这棵大树挡住你的去路,现在你已经到尼泊尔王国了!”胡坤拍打着她头发上的残雪。
“一定是父亲想我了!”田笑雨微笑着说。
胡坤以为她在说胡话,说:“摔晕了吧?抬抬腿,看看能动不?”
田笑雨伤着了腰,腿也动弹不得。胡坤只好把她绑在自己身上,和次多一起把她拉上了公路。
被救的藏族男孩见到田笑雨,立刻破涕而笑,拉住她的手说:“姐姐,我不走了,我要陪你去医院。”
田笑雨握住他的手,说:“我没事,很快就好了!”
“不,我要留下来照顾你!”男孩不肯离去。
胡坤把他推上车:“你不走,全车的人都要等你,路又堵上了!”胡坤连推带拉把男孩送上车,转身拦下一辆小车。他请司机掉头把田笑雨送到镇医院,就和大家清理路障去了。
道路再一次恢复通行。胡坤搭车到医院看望田笑雨。见她额头的伤口已经清洗包扎好,腰部的伤也做了处理,立刻放心了许多。田笑雨牵挂的依然是道路,问:“怎么样,大树移开了吗,道路抢通了吗?”
胡坤笑着说:“粮食都藏好了,乡亲们也都转移了,小鬼子也被打跑了!还要问什么?”
田笑雨笑了一下:“你还得再帮我一件事,给报社打个电话。说道路抢通之后再次中断,经过三小时的抢修,现在重新恢复通行。”
胡坤拿起安全帽准备出门,田笑雨又嘱咐道:“千万别说我受伤的事!”
“是报社吗?我是谁,我是我是胡坤。你是张浩天吧?我正发愁如何完成田笑雨交给的光荣任务呢!是你接电话,我就知道咋说了。”胡坤听见对方是张浩天,立刻放松下来,清清嗓子说:“给你说,你听清啊,中尼公路由于倒伏的树木再次中断了三小时。不过,经过我们全力奋战,现在又畅通无阻了!”
张浩天问:“田笑雨让你打电话,她怎么不来,出什么事了?”
“她,她没事。”胡坤支支吾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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