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十几年,连皇帝顾懿这种天天进补的人都已经生了华发,可对方的容颜竟然没有太多的变化,依然看着年岁不大的样子,脸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
至于顾玄脸上的这笑容,大半也都是发自真心的,不过因为有着夜知槐先前的特意提醒,顾玄还是存有一份小心,没有完全卸下心中的防备,毕竟谁也不知道,或许这位大名鼎鼎的韩公公,暗中也与谁达成攻守同盟也说不定呢。
虽然两个人都身处黑暗之中,可也许是看出了顾玄的警惕,这位韩貂寺竟然主动开口安慰道:“是咱家冒昧了,朝中的确是有一些人欲趁着王爷您刚回京城,根基未稳之前对您出手,不过这路上就已经被咱家先解决了一批,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对他们敲打一二,最起码,今晚您可以放心。”
父亲么。。。。。。
谈到这个人的时候,顾玄的神色变得很是复杂,这位所谓的父亲,其实真正跟他见面的时间,一年都不过几天罢了,而且多是在家宴的公开场合。
自他记事起,父子二人私下相处,那完全就是痴心妄想,时间一长,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像他这样其实很明事理的孩子,也已经有些弄不清楚,到底对方是真的不愿意来看望他们母子俩,或者说完全不重视他们,还是真的只是为了保护他们而刻意如此做。
从小就这样,所以这份孩子对于父亲的感情,他大半其实都寄托在了顾苍和靖龙两个人的身上,现在真正提起他,顾玄甚至感觉有些陌生。
他不想多谈这些,马上就岔开了话题,问道:“父皇今天让您来,想必不止是为了这些吧。”
韩貂寺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道:“陛下有话想跟您说,所以特意差咱家过来通知您,让您入宫面圣。”
顾玄眉头微蹙,疑惑道:“现在?”
现在应该已经是子时了,怎么会特意挑在这个时候呢,若真有事,也该是白天宣他入宫才对,或者直接等朝会结束后传召他也就行了,偏生这深更半夜来叫他,莫不是有诈?
说到底,还是夜知槐那句提醒让他不得不多想一层可能。
韩貂寺也不知道是真的能看清他脸上的疑惑,还是单纯听出了他的犹豫,马上苦笑了一声,赶紧道:“王爷不必多虑,若咱家是那种人,这宫里也就没咱家的位置了。”
当朝陛下顾懿可不是一般的皇帝,譬如晋国上官鸣那种,虽然不算是被底下的人彻底架空,仍旧掌握着官员的任免之权,但向来也不知道什么是民间疾苦,事无巨细,连鸡蛋的价格都是从下人的嘴里听到的,这跟被架空的区别也不大。
可顾懿向来不是这样的,他喜欢万事亲为,明察秋毫,将一切都握在手里,除了顾苍这个异数之外,底下的人若是越过了那条底线,他一定会以雷霆手段杀鸡儆猴,绝无轻饶的道理,而这韩貂寺又不比朝中的官员,天下之大,哪儿都去得,他现在的一切,都是来源于皇帝陛下的信任,将来若是真的新帝登基了,自然会培养自己的班底,也不会留着他继续掌权,所以他没必要做那种蠢事。
顾玄想通了此间的关节,心下微松,微微颔首,赶紧拱手道:“您说的极是,倒是顾玄小气了。”
韩貂寺再穿着蟒袍,在其他人的面前可以抖身份,可在他们顾家子弟的面前哪里敢这么做,当下不敢怠慢,马上以更恭敬的姿态回礼,然后压着嗓子,小声说道:“王爷这是哪里的话,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恕咱家再多一句嘴,这京城现在是暗流涌动,王爷一切都应当谨慎,凡事多想一点,不然就算陛下要护您,但禁不住有些胆子大的,真来一个鱼死网破,这也是吃不准的事。”
就算是彻底地牺牲一些人,可只要能把顾玄给打压下去,再也翻不了身,那也是值得的,只要他们支持的人上了位,这点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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