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灾,洪水冲毁房屋天地,当地官府不管不问,实在没有办法,跑。”
他旁边的年轻人脸涨的通红,扯他袖子,制止他说下去:“爹,别说了!你不要命了!”
老人嘟嘟嚷嚷道:“啊啊,人老了嘴碎,牢骚多。天神大人大量,切莫怪罪。”
“我何不借此明察洛宁城民情,了解老百姓疾苦,帮他们伸冤。”巨灵神心念一动,说道:“老先生,你勿用害怕,尽管放心说出自己遭受的磨难,谁要是胆敢加害你,我一斧子把他砸成肉酱。”话毕,他一斧子劈向宫中一座一丈高假山。
“哗——”假山裂成碎石。
巨灵神直视国王,说道:“谁的头要是比石头硬,尽管作恶多端,行打击报复罪行。”
国王低着头,唬得两脚筛糠一样乱抖。
背后神明庇护撑腰,老人腰杆子坚挺,也就无所顾忌,打开话匣子:“禀告巨灵大神。去年盛夏,草民家乡遭遇百年不遇大洪水,河堤垮塌,河水冲毁良田千倾,房屋百余间。来不及转移的乡亲和牲畜一块被冲走。侥幸活着的,仅仅五十余口。”
他说着流下两行浊泪,哽咽着说:“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徒步百余里,走到县城,向县官报灾情,寻亲帮助。县太爷知情后,却说:‘天意使然,你们只能认命。回家去吧。’我们申诉几句,他勃然大怒:‘再嚷嚷,治你们扰乱公堂之罪,投进大牢!’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气不过,离开县衙,沿路乞讨,到二百里开外的府城举报。哪知我们千辛万苦到了衙门,守门的官差不放我们进去。无家可归的我们流落州城乞讨。好心人见我们可怜,提出建议:‘你们每日靠乞讨过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去国都洛宁城碰碰运气,说不好走好运,遇到清正廉明的大官,讨回公道。’”
“哎!”他叹口气,继续控诉:“人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却祸不单行,霉运连连。上路几天,几个身子弱的突发急病,死在途中。几日后,猛兽叼走几个。历经艰险,爬山涉水,走完千里迢迢,好不容易到了济宁城,那时已是隆冬时节,天降大雪,我们衣着淡薄,活活冻死十多个。到如今,仅剩下二十余口。”
他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人群中哭声一片,纷纷诉说自己的经历。
饥民们的不幸虽各不相同,但结局大同小异;聊聊八个字概括: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巨灵神默然良久,问道:“吴大勇,他们说的俱是事实么?世上真有比妖魔鬼怪更加心狠手辣的人?”
吴大勇答话:“大先锋,人心险恶,罄竹难书。单单洛宁城,冤死白骨累累成山。”
巨灵神气炸,怒目相向,朝国王吐一把口水:“啊我呸!昏君,你代天牧民,为官者不仁,恶人当道,视民众如草芥,你竟高坐朝堂,不管不问,要你何用!”他把板斧伸到国王头顶上,作势斩下。
国王头上唾液淋漓,他“噗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神仙息怒,寡人从今往后一定严加惩处不法官吏。”
恫吓奏效,巨灵神收回板斧,说道:“昏君,本神姑且信你一回。你叫人写下百姓们的冤屈,然后一一替他们伸冤。时限半年。时限过后,你倘若未妥善解决,本神取你项上头颅!”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在此前,昏君,你寻一处土地肥沃的地方,修建房舍,规划一座城镇,并提供农用器具c牲畜c伙食,让他们到那里自力更生,所需费用,本神提供。今后他们倘使愿意在那处安家落叶,不得阻拦。”
国王擦擦额头上汗珠,忙忙答应:“寡人谨遵天神口令。”
巨灵神朗声说道:“大家听着,今后谁遇到不平之事,到洛宁城城隍庙找庙祝成复生,他代为转达本神。本神一定替你们主持公道,本神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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