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尺,而且身躯较为粗大,但那朱红小蛇身躯细长,快有三四尺长短。古人说画蛇添足,那也是给蛇硬生生地画上去的足,那么这条自己长了“足”的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袁诫之驻足想了一会儿,全无头绪,便不再多想,关上院门走了出去。
雪疏风骤,今日倒是个好天气,寒季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袁诫之走了几步,看见隔壁院子里边儿有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太,正颤颤巍巍端着一桶衣物,摸索着要晾衣服。
“王婆婆,您坐着晒太阳吧,我帮您晾衣服就行。”少年正正衣襟,走进院子里温声说道。老太太放下那桶衣服,脸上皱纹荡漾开来,慈声道:“是诫之吧?婆婆去给你倒杯茶解解渴。”
袁诫之一边上去将那桶衣物飞快晾好,一边大声说道:“不用麻烦您啦,我晾完衣服还得去书斋呢。”老太太佝偻着背,站在原地,笑眯眯道:“好孩子,记得帮婆婆给沈先生问个好。”
袁诫之答应一声,缓缓转身退出院子。这位孀居老太太是个盲人,听说有个儿子,只是袁诫之却从来没见过她儿子,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年纪大了一人独居,还目不见物,诸事不便,所以少年平时能帮的事就会顺手帮她做了。
路遇不平事,先有恻隐心。
这道理没人对袁诫之讲过,但那个温醇如玉的先生,少年口中的老头子,却用他一生的时间,潜移默化,大事小事,为人处世,无处不在影响着少年。
——
城西距离袁诫之的小院极远僻静处,有一间非常小的医馆,常年大门紧闭,门可罗雀,好像医馆的主人丝毫没有悬壶济世的医者圣心。小医馆没有名字,平日里也少见病患求医问药,附近的店铺掌柜也都十分好奇,如此萧条之景,不知道此间主人究竟如何维持生计?但世道多的是莫管他人瓦上霜,这些掌柜们好奇归好奇,却也懒得深究。
今日医馆外来了个不速之客,来人身穿浅蓝道袍,神情惫懒,踩着积雪上的细碎阳光,哼着不知名小曲儿,好不惬意。
年轻道士缓缓踱到医馆门口,鬼鬼祟祟左右张望一番,见四下无人,袖中遮盖的双手,悄悄捏了个法诀,随即整个人化作一道耀眼蓝光,将那紧闭大门视为虚设,竟直接穿透而过。
医馆门口,重归寂静。
蓝光穿过大门后便重新落地变回原样,年轻道士拍了拍衣襟沾上的灰尘,嘀咕道:“在门口装模作样弄了道禁制气机,这厮是有多久没有开门揖客了?开个小医馆,好歹也得装装样子吧”
医馆的院子里杂草丛生,积雪压地,无人清扫,看着十分萧索。年轻道士一挥宽袖,整片院子的积雪如同被烈日灼烤,瞬间消融不见,包括那些凌乱杂草,也是如雪曝日,一同跟着人间蒸发。随手展露神通的年轻道人这才心满意足,向着里屋走去。
里屋的房门无风自开,年轻道士负手走进,一眼看见一个枯槁如鬼的男子,独自坐在阴暗的大厅正中,面前摆着一张棋墩,两盒棋子,手里则捏着雪白纯黑棋子各一枚,自顾自打谱。
枯槁男子面色蜡黄,对年轻道士的不请自来充耳不闻,恍若未觉,只是捏着棋子凝神屏气,如同老僧入定。
年轻道士轻咳一声,开门见山道:“今日若不是树蛟降世,贫道就是机关算尽,推乩到死,也想不到这场动静竟是如此,更想不到居然是你盘下的布局手笔。”
年轻道士眼神忽然有些恍惚,“一别数十载,师兄别来无恙否?”
枯槁男子默不作声,弄得年轻道士以为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他又恢复惫懒表情,嬉笑道:“师兄,贫道刚才帮你清理院中杂乱光景,你不道谢就算了,怎么也该备上一杯清茶款待一下我吧?”
脸色蜡黄的男子终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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