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先生静气(第1/3页)  鱼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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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华贵马车缓缓离开明月阁,十五位彪悍扈从骑着高头大马,紧随其后。

    温暖车厢内,满脸阴沉的颍阴侯静默不语,谢岂在旁连大气都不敢喘,惴惴不安。昔年权势彪炳的藩王忽然一巴掌狠狠抽在儿子脸上,满脸怒容,“混账东西!想成大事,要学会的第一样功课就是隐忍不发,本王如履薄冰十二年,处处谨小慎微,时时韬光养晦,你怎么就没有学到半点!除了声色犬马c花天酒地和玩弄女人,你这混账还会些什么本事?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在外人面前始终自称本侯的谢广邗,终于在儿子面前露出枭雄本色,他隐忍多年,为的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虽然心中清楚与烙云宗这等俗世眼中的仙家府邸做生意,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按照那位神机妙算的枯槁谋士说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笑到最后的黄雀,还是未知之数。

    谢广邗苦心孤诣十二载,城中的大蓟谍子被以温水煮蛙之势缓慢剔除,连执掌精锐兵权的果毅都尉也被收为忠心附庸,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恰当时机,一举成事。原本存了打磨心思,想让儿子自行历练一番,说服那本是同根生的公主心甘情愿沦为傀儡,谁料却闹出这等丑事,而且还不止一次,这个混账东西却完全没有引以为戒的想法,以后就算大事已成,也说不得要沦为笑柄。

    谢岂的白皙脸庞上留着五道清晰指痕,显然颍阴侯是下了重手,可是这个在毓秀苑内嚣张跋扈的小侯爷,此刻却噤若寒蝉,连捂都不敢去捂。

    谢广邗看见儿子一脸苦相,悄不可闻叹了口气,知子莫若父,以后就算真的大事既成,以谢岂这等庸碌资质,又能守得住几年?

    一行车马缓缓而行,一个时辰后,在僻静的裕安巷停下。

    谢岂掀开车厢帘子,战战兢兢问道:“父王,我我们不打道回府了吗?”谢广邗没有回答,斜乜过去,眼神凌厉,面色阴沉,容颜俊美的小侯爷顿时犹如芒刺在背。他对这个城府极深的父王,大多数时候,其实还是有着一层深入骨髓的畏惧之感。

    暖日当空,积雪渐消,裕安巷多了不少行人,往日冷清的清风斋也难得有了些许客人光临。谢广邗下了马车,看见“清风斋”以正楷写就的雅致匾额,阴沉的脸色稍微缓和几分,随即命扈从进去驱散算得上来之不易的三两客人,这才领着小侯爷谢岂,大步入内。

    书斋内的袁诫之原本在给人推荐一方上好歙砚,见客人被突然吓走,忍不住就要上前和那伙无礼之人理论一番,被沈先生不动声色拉住,清秀少年只好忍下一口郁气,一言不发。

    谢广邗见少年面带愠色,微微一笑,又成了那个养气极佳的沉着侯爷,“小兄弟不必气恼,稍后本侯会将斋内名贵之物一一买下,以此作为赔礼,如何?”

    袁诫之这才知道眼前颇有气度的男子是位侯爷,可此人先前以无礼驱客,后又以重利收买人心,少年怎么想都觉得这样做不对,正要出声拒绝,却被一旁的老人抢先打断:“侯爷宅心仁厚,还请随老夫里屋一叙。”

    沈先生既然出声,作为学生的袁诫之自然不敢插话,只好看着恩师和那位不请自来的侯爷进了里屋。小侯爷谢岂被嘱咐留在外堂,扈从则全部在清风斋外等候。

    入得里屋,谢广邗顿时收起侯爷架子,竟然向沈先生躬身行了一礼,神态不可谓不谦卑,“阁老,还请原谅本侯无礼举动。”

    老人眉头微蹙,沉声道:“侯爷,北檀已是过往云烟,老夫如今只是一介腐儒教书匠,如何再称‘阁老’二字?”

    原来昔年老人曾是北檀内阁大学士,贵为两朝阁老,学识精湛不说,还精通庙堂经纬,纵横有术,更著有经纬巨制《捭阖》,甚至被北檀一众文臣官员认为有望死后谥文贞,仅次于万人敬仰的“文正”。北檀被大蓟所灭之后,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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