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谁。睡在中间的万萍,两边各对着一个后背。
村里的供电不稳定,三天两头停电,晚饭还在桌上,并不甚明亮的灯泡便黑了。杜家燕点上蜡烛,就着微弱的烛光,一家四口吃了晚饭。
杜家燕拿着蜡烛去厨房间洗碗,洗完,把蜡烛给万敏写作业,自己就躺下了。躺下前叮嘱万萍和万静,没事早点睡,别浪费蜡。
万萍就着烛光看了会儿万敏借来的,等她写完作业,就一起睡下了。
期间,万静一直躺在炕上,眼光在她俩之间巡梭,冷笑连连。蜡烛一熄,整个房间陷入黑暗,连带着万静那不善的脸色也一并被吞没了。
来了这些日子,万萍慢慢习惯了这样的作息,很快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到大门响,隔壁的房间里传来杜家燕的声音,“谁敲大门?”
说起来,万萍家是四间青砖房,外加一间东边的配房,土质的院墙,一副原木色的大门。大门上装有一副兽首铁质门环,此时响起的就是铁质门环扣门的声音。
万萍坐了起来,“妈,要去看下吗?”
家里只有女人,万一是歹人,就此出去怕会引起事端。
杜家燕沉吟片刻,“算了,真有事情,会再来的。”
所幸,不再有敲门声响起。一家人也就睡下了。
因惦记着敲门声,睡的不甚安稳。天蒙蒙亮,杜家燕就起了。万萍听到动静,穿衣服下炕,趿拉着鞋子,叫了声妈。
“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块。”万萍拉上鞋跟,拎起尿盆。夜里时间太长,起夜就在屋里,一是为了方便,一是为了安全。
万萍将尿盆放在猪圈边上的时候,杜家燕打开了大门,随即传来一声惊呼。
万萍急忙跑过去,“妈,怎么了?”
杜家燕盯着地上,那里躺着两只灰毛的兔子,兔子的肚子上一个血窟窿,窟窿边上的毛有烧焦的痕迹,还有散落的沙子。
万萍探出头朝左右看了看,用脚把两只兔子扒拉进家,关上大门。
当时的农村贫穷落后,思想跟不上,政策也普及不到。有的人家还留有打猎的土枪,这兔子一看就是被土枪打的。
村里人经常打野兔,改善下伙食。像她们家都是女眷,平常只有闻肉香的份,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送她们两只兔子。
杜家燕两条寡淡的眉毛深深拧在一起,“你说会不会有人故意给咱们放两只兔子,再去举报我们?”
万萍翻白眼,“人家举报我们什么呢?”
“这”杜家燕迟疑,是啊,举报什么呢,“或许有所图。”
万国梁常年在外,跟村里人的交往仅限于收麦子收玉米过春节的时候。她们娘四个,也是本分做人,能图的不过是她把目光落在万萍身上。
万萍今年十九了,按照农村的习俗该出嫁了,穷人家的女娃,有十七岁就做了娘的。
万萍的心里打了个突,杜家燕的眼神不善,明显觉得送兔子的人是冲着她来的,“我可没说过要兔子的话。再说了,你女儿这么漂亮就值两只死兔子吗。”为了撇干净,也是豁出去了。
“说的也是,你给我眼睛擦亮点,别被人忽悠了去,你可是做富太太的命。”
万萍牙疼,什么富太太,就是一个傻大姐被坑的命。
她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拎起两只兔子放到东屋,“我烧锅开水,拔毛破肚,中午改善生活。”
杜家燕踌躇,“大妮,要不咱们还是扔了吧?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万萍大咧咧搂住杜家燕,“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天不会塌下来的。”
杜家燕到底是农户出身,没见过世面,总怕两只来路不明的兔子招来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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