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再没了调皮样子,说话的时候,有条有理,稳重可靠。
两人一起进了荣安堂,苏绿檀正在教玫姐儿顾绣。
玫姐儿见父亲和舅舅一块儿回来了,连忙请安行礼,微微屈膝,低着头,抬头的时候水润莹亮的双眸朝人望过去,整张脸如同清水出芙蓉,看得人挪不开眼。
苏青松也在心里暗道:还好大儿子跟玫姐儿同年,否则这么好的外甥女,便宜别家小子可真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呀!
玫姐儿哪儿知道大人心里想什么,起身之后,想亲手替长辈斟茶。
苏青松忙挡住玫姐儿的手,道:“仔细茶水烫着,舅舅自己来。”
钟延光刚坐下,就被钟延泽的人请走了。钟延泽后来中了二甲进士,外放做官三年回京,如今已是户部侍郎,掌管天下赋税。
苏绿檀拉了拉玫姐儿的手,道:“玫姐儿去吧,娘跟你舅舅说说话。”
微微颔首,玫姐儿就回自己的院子,她现在已经长大了,不跟父母住荣安堂了,玉哥儿也早就住去了前院。
玫姐儿走后,苏青松喝着茶,喝着喝着就把提起自家大儿子的婚事儿来。
在苏绿檀面前,苏青松还和以前一样,巴巴地看着她,笑眯眯道:“姐,好姐姐,玫姐儿这么好,可不能放她去外面受人欺负!我家三个小子,随你挑,哪个敢欺负玫姐儿,我揍死他们,就算我将来老了,躺祖坟里也要蹦出来,不会放过他们!”
白了苏青松一眼,苏绿檀道:“三个任我挑?你家最小的那个才八岁,我能挑么?!”
苏青松笑着讨好道:“姐,我没有女儿缘,玫姐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真舍不得她。”
苏绿檀没急着应,她道:“这事儿还得看你姐夫的意思,再者玫姐儿自己的意愿也要紧,她若点头,我们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两家孩子都是知根知底的,而且苏青松现在不仅官做的大,苏家的钱财也都归了他。十几年前,苏世文那个小妾的孩子因为何氏的到来,没顺利出生,何氏没多久也病死了,苏世文从此心灰意冷,六年前他也得心病去世了,苏家的家业都落到了苏青松头上。
现在苏家富裕得京里许多王公贵族都比不上,苏青松和万氏小半辈子都和和睦睦的,从来没吵过架,两人也是非常好说话的主儿,不管哪家女子嫁过去,只有享福的份儿。
苏绿檀当然是心动的,但她更心疼玫姐儿。这丫头很少说自己喜欢不喜欢的,亲事上,她想挑个玫姐儿自己合心意的夫婿。
所以苏绿檀一时没有答应下来。
都是做父母的人了,苏青松当然理解苏绿檀,笑了笑,只道:“若是玫姐儿自己没有主意,姐你可千万要替她拿个好主意,我保证疼她比疼自己的儿子还多!”
这话苏绿檀是信的,有一年去田庄上玩,玫姐儿跟苏家二郎一起吹风病了,苏青松请了大夫来,让人先看的玫姐儿,还说男孩子皮实,不大要紧,玫姐儿金贵,先看好她再说。
好在后来二郎没事,不然苏绿檀都不知道怎么跟弟媳交代。
姐弟两个说了一会子话,苏绿檀也没留他吃饭,打发了他回去,让他先沉住气,钟家有好消息了,头一个告诉他。
苏青松临走前还许诺道:“姐,要是你跟姐夫舍不得玫姐儿,多养她两年也行。”
苏绿檀笑一笑,这个弟弟,太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
坐了一会儿,苏绿檀就把钟延光给等回来了,她拉着他的手坐下,道:“三弟找你什么事?”
不悦地皱了皱眉,钟延光道:“为了他一个同窗的儿子说亲,看上咱们家玫姐儿了。”
苏绿檀也拧眉道:“什么人家?”
钟延光说的轻飘飘的:“宁王的嫡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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