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课没两天，窦守成领着一个学生来到班上。马一凡看见，嘴里嘟囔起来：“还进？倒不如不分班。学生太多，分班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学生本来是王家保班上一个学生，成绩较好，是平行班上的重点培养对象。家长找李校长，要求转到窦守成班上。李校长很少打招呼，窦守成推不掉，便应允下来。安排许栋梁在后面坐下，窦守成这才回到办公室。

    窦守成的办公桌位于办公室靠内的角落。大家刚把办公桌搬进来时，他便挑选了这么一个位置。因为他是班主任，坐在靠内的角落里，可以一抬眼看见所有班上的任课老师的一举一动，也包括从办公室门前出出进进的学生，可以纵观全局。这个具有象征性的座位非他莫属了。

    马一凡转过身，对他说：“怎么又来了一个学生？”窦守成说：“正准备给大家说这事的。这个学生是李校长打的招呼，家长说中午请我们吃饭！”窦守成算是给大家作了通知。

    “我说呐，是人也进，是鬼也进，整个的成了一个菜市场了。”马一凡毫不掩示他对这种插班行为的反感，“你看看，这是学生做的作业，除少数那几个学生做得可以外，全都是一堆垃圾！”

    马一凡抖动着手中的作业本，把那些大红叉叉给窦守成看。

    窦守成私下里已答应了李校长，学生也坐在了教室，只得将好言好语解释，“这个许栋梁绝不是个垃圾，他是李校长的表侄，是王家保班的尖子生。我到微机室查看过他的成绩，确实是班上第二名。王家保根本不想放他走，李校长说了半天好话，才说通了。”

    马一凡说：“这些插班生考不考得取高中，与我们都没有关系。到时考得好，功劳算在王家保头上。而一旦考不好，王家保就有话说了。”

    窦守成说：“我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些。当着李校长的面，我把场子已经捡开了，成败功劳皆不在我们，我们只能接受他进班，给他创造个环境。在实验班，许栋梁成绩排到八十名开外，因此在学习上给予他培优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么说，众人也就没什么意见。李校长作代东，如果不去，那不是让李校长尴尬吗？中午大家齐聚“五星耀汉”酒楼。“五星耀汉”位于北街口，是一个老字号酒楼。所谓“五星”是指五个才子，曾光耀楚汉。家长选在这个地方接老师，一是敬贤尊师，二是对孩子有所寄寓。

    宴后，家长送大家出了酒楼，又回转身结账。窦守成回学校看看，李思力下午有补课，大家便一同走。

    李思力说：“作业实在太多了，错误又多，要精改几乎是不可能。我建议九月份月考后筛走一些学生。”

    段新才和李思力跨两个班。两人在改作业上往往显得力不从心，总有一大堆作业等着他改，确实很苦恼。

    窦守成说：“筛谁呢？先进的凭成绩，后进的凭关系。不好办哪！”

    马一凡说：“我看，凭成绩进来的，可以把排名在后边的筛几个走，凭关系进来的，太差的，对不起，也筛几个走。”

    窦守成说：“那些凭成绩进来的学生，即使再差，也不会比那些凭关系进来的差，你凭什么把他们筛掉。到时搞不好，又会出现扯皮闹事。”

    段新才说：“要不，成绩算一个硬杠杠，入班费算一个硬杠杠，让全班学生交钱，交了钱的就进来，不交钱的请出。”

    既然同事都要这么办，窦守成打算考虑他们的意见，毕竟一个班不是他一个人的，他只好把科任老师的意见反映到王校长那里去。

    这两天王校长暑期值班，听了窦守成所说，王校长说：“你反映的问题，也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这些天放假，找个人商量都没人。等开学初，我们校委会商量一下再作决定吧。”

    教室里已坐有五十个学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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