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学娃子回家

    家是多么让人温馨的字眼。

    快到家门口了，楼门前卧着的大黄狗一跃而起狂吠着，幸好一条长长的铁链牢牢地系在大黄狗的脖子上。

    大黄狗赴的猛一些，高高地站立起来，让学娃子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一步不知所措。

    “妈妈，我爸回来了”这个孩子就是学娃子日盼夜想的儿子，个子又高又瘦，瘦瘦的脸盘但不失机灵和聪慧，眉目清秀，高高的直直的鼻梁简直就是学娃子小时候的翻版。

    儿子一手抓着大黄狗的脖圈，一手慢慢抚摸着大黄狗额头站着，腼腆地盯着学娃子。大黄狗也在儿子管制下停止狂吠，静静地蹲坐于地，两条前腿直直地撑起身体吐着舌头看着学娃子。

    八年没见过爸爸，只是听妈妈讲过爸爸的模样，也从妈妈那里知道了近几日爸爸会回来。

    媳妇听到儿子的叫声匆忙奔出屋外，举着沾满白面的双手。慌乱地喊着：“儿子，管好大黄黄，别让它伤着你爸”。

    “嗯”儿子应着“我抓着狗呢！”

    媳妇静静地站立在门庭前不知所措地反复地在围裙上搓着沾满面粉的双手，嘴里自语嗔怪着：“咋不提前告诉一声呢？”黝黑的脸颊也渐渐地变的泛红了。

    老妈妈听到儿媳的说话声也颤惟惟地踱出屋外，喃喃地说：“我的儿啊，咋现在才回来，我快要入土的人了，可你别忘了你媳妇啊”！

    老母亲的话语使学娃子思绪万千，他仔细打量着自己媳妇，这个女人在自己娶她过门时是多么光鲜啊，在十里八村可是数一数二漂亮女人，在她娘家也是村里村外最乖巧最讨人喜欢的姑娘，粉朴红润的脸庞，枊叶眉大眼睛好似能说话一样明眸善睐。

    只有媳妇这件天蓝色小翻领上衣和黑色喇叭口裤子，使学娃子依稀还能辩出媳妇的身影。

    这身打扮是媳妇做姑娘时最爱穿的着装，那时候兴这样打扮，小翻领束身列装，外加一条喇叭口长裤，裤子口要遮盖住皮鞋，只露出鞋尖。媳妇做姑娘时这样打扮，走到大街上回头率是最高的，学娃子和媳妇走在路上，也觉得特别喜悦和光彩。

    如今，媳妇黑红的脸颊上已分布了些许纵横细纹。

    学娃子思量着媳妇这么多年来所受的苦，两行晶莹的泪珠飕然落下。

    学娃子只觉得脸颊上热呼呼的，旅行包军用水壶已从双臂滑落在地，学娃子举起双手揉了揉糢糊的双眼，想阻止这不争气的泪水继续涌出。

    学娃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泪水就像下雨时屋檐流下的雨水顺着学娃子的十指不停地涌出。

    “妈妈，你怎么了，别哭。”儿子松开大黄狗，扯着妈妈的袖口，原来媳妇也泪人似地嘤嘤抽泣着。

    大黄狗也没了刚才的凶相，扒在地上，用前爪抱住鼻粱，直直竖起的耳朵也下垂下来，遮住两只凶恶的大眼睛。

    “你们都进屋吧”，“儿呀，坐下来好好歇歇”，“好孙子，快给你爸端凳子”，“媳妇，端饭去”老妈妈抹一把干涸的眼眶，回过神来，招呼着。

    学娃子媳妇醒过神来，解下系在腰际的围裙在脸上抹一把，飞快地奔向学娃子，用围裙拍打着学娃子身上的尘土。

    学娃子配合着，随着媳妇围裙的上下拍打，转着圈。正面转过来，媳妇停止拍打，两对眼睛互视着，似在传递着这十几年来没说完又想说的话语。

    媳妇大而深邃的眼睛，就像一杯甘甜的美酒中泡了一棵熟透的黑葡萄，呡一口酸酸的甜甜的甘烈的能让人醉上一通宵。

    学娃子媳妇扔下手中的围祒，张开双臂抱住学娃子，踮起双脚，两片潮润柔柔的嘴唇狠狠地印在学娃子一路上因鞍马劳顿而干涸的嘴唇上。

    学娃子的两大臂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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