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康花沟火灾

    午夜，急促的锣声响彻云宵，惊动全村所有生灵，鸡鸣狗跳，人声嘈杂。

    学娃子听到锣声夹杂着放牛叔的喊声：“救火了，救火了！”救灾防范意识很强的学娃子翻身起床，他顾不得推醒媳妇，快步到厨房提一只木桶，飞奔样朝放牛叔喊话的方向跑去。

    学娃子看到狗娃家三间旧瓦房屋顶浓烟滚滚，从早已脱落掉窗棂的破窗子往里望，已是一片火海。

    放牛叔还在敲打着他的破铜锣，锣声惊醒乡亲们，全都围在狗娃家着火的房子周围，个个拿个水瓢或端个塑料脸盆，哭着喊着祈求上苍给下场就像今天下午那样的大雪，或者下一场大雨。

    这群老弱病残还能干些啥呢？整个康花沟年轻力壮的都到外面打工去了，剩下的都是留守老人和孩子。

    火苗窜上房顶，学娃子提桶水使劲用肩膀撞着狗娃家的大门，狗娃也回来了，两人合力用力撞击大门，门还是丝毫未动。

    狗娃说：“叔，放牛叔家疯媳妇还在里面呢，我刚才有事出去了，她可能一个人感到害怕用木杠杠死了大门，家里的火塘火很旺。”

    放牛叔听到狗娃这么一说，右腿一跨，左腿一蹬，一个漂亮背越式从狗娃家没有窗棂的破窗户处落入火海中。

    狗娃急了，双手按在窗沿处欲翻身入内，学娃子手快一把拽住狗娃腰际的皮带，顺势将狗娃一直拉到距火海四五拾米的地方和乡亲们站在一起。

    放牛叔跳进火海里晃动了一下，无情的火苗将他包裹，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火海里噼啪噼啪的响声和乡亲们哭泣着痛呼放牛叔的声音掺杂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狗娃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眼里发着痴呆的光。

    学娃子因拉狗娃逃离火海时跑的猛，爱伤的腿瘾瘾作痛已不能继续站立，他躺在乡亲们背后的草地上死死地盯着黑魁魁的天。

    学娃子媳妇在混乱中借着火光找到学娃子，发现学娃躺在那里，眼皮一眨未眨c眼球一动未动，就像死去一般，慌乱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上。

    学娃子媳妇腑下身用手在学娃子眼前绕了绕，学娃子的眼球动了一下，悲喜交加的学娃子媳妇放声大哭：“他爸，你可不能再有啥闪失，不然可真没法过了！”

    媳妇滚烫的眼泪落在学娃子的脸上，乡亲们听到学娃子媳妇的哭声围拢过来，有位乡亲提了手提灯放在学娃子的头边，乡亲们齐呼：“学娃子，你醒醒，老支书去了，你可不能再离开我们！”

    手提灯的光虽然微弱但还是能看清学娃子已被火苗燎坏的衣裤，手臂上起了许多鸡蛋大的水泡，脸被烟熏的煤炭一般，乌黑的脸上因被媳妇眼泪的洗刷变成了黑白相间的花斑状，就是凡高也画不出这般抽象恐怖的脸来。

    学娃子迷糊中似乎听到媳妇在哭，他被乡亲们唤醒了，睁开眼睛看到媳妇还在抽泣着：“哭啥嘛，我没死！”

    媳妇止住哭：“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媳妇说着拉过自己衣襟擦拭学娃子脸上的污垢。

    这场大火烧醒了学娃子的心智，如果当时村里有壮劳力，这场大火是能救的，狗娃家的房子就不会被火尽毁，放牛叔也不会白白送掉性命。

    村里的老弱病残们连自己都顾不了，又怎么能扑灭这熊熊的随时都能吞噬人性命的大火呢！东沟的引水工程工作量又何尝不似这熊熊的烈火呢？没有劳力，让这些老人们天天守在工地里何时才能完工？现在自己又失去了一条有力的右臂，康花沟何时才能摆托贫穷落后的面貌？

    学娃子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梧桐树计划”，常言说的好“栽下梧桐树，不怕凤凰不飞来”。

    乡亲们外出务工是迫不得已，康花沟一没经济收入，二地处偏僻条件差，乡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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