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死人就没有嫌疑？

    这确实是一条众人没有想到的路，也不无道理，可死人两个字从一个神棍嘴里说出来，就让警局的众人怎么都觉得膈应。

    “这你怎么就能确定，是男死者杀害了女死者呢？”有人质疑。

    司无戈提出这条道路，不过是把一条孤注一掷的路，变为了两条。并不能说服所有人按照他的想法走下去，调查一个死人，和调查一个身份神秘的活人，两条路调查起来都是难上加难，而司无戈也并没有说服其他人的打算，他无非是不想看这些人陷入无休止有无谓地纠结。

    “找证据。”他淡然地说“提供出一条路线，难道还要我一步步教人走路吗？”

    “你说得容易！”众人都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司无戈丢出一个猜想却不去证明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

    很多人就是这样，对别人的要求总是过高，你如果真的做了，他们觉得你管得太多太逾越，抢了他们的威风，如果光说不做，他们又要嫌你不负责任，只会说不会解决问题。

    他们对他嗤之以鼻，司无戈在心里对他们其实也是嗤之以鼻的，本来就是高傲又自负的人，他不屑于随大流，于是在人群中就显得有些孤寂，让人认为不好接触，还好他遇到了贺千书。

    贺千书虽然随大流地伪装着自己，可内里却和他很像。

    贺千书其实比他更不好接触。

    他对别人的靠近永远心存怀疑，哪怕是司无戈。他看着手里的资料说道：“男死者并没有将女死者完整剥皮的能力。”

    这句话说得官方极了，好像只是阐述一个观点，可司无戈内心却有点苦，这小家伙终究是站到了大多数人那一方。

    他早就给小家伙透露了不少信息，比如，那具被扒皮的女尸，是去复仇的。

    司无戈答应了她，不干涉她的复仇。

    杀她那人明明是穷凶极恶，丧心病狂，可警方这些人，却说要还那人一个公道。

    “他可以有帮凶，也可能他杀人的能力并没有记在情报上。”司无戈向来惜字如金，不喜欢跟别人多费口舌，却隐隐有些想和贺千书争辩的意思。

    贺千书两只手夹着笔，低头咬了咬笔盖，有些小声地说：“你很确定，是男死者做的？”

    “”司无戈冷漠地注视着他，让贺千书有种心底生寒的感觉，可沉默了挺久，司无戈最终移开了目光“不确定，只是猜想。”

    说完他站了起来，凳子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整个会议室为之一静，所有人都转头看着司无戈，以为他或许会勃然大怒，可是并没有，他只是转身向门口走去，而后关上门，将一群人疑惑的目光摔在了门上。

    贺千书委委屈屈地咬笔盖，就是好奇啊，怎么司先森就是不肯说呢。

    众人现在也很委屈，好不容易讨论半天锁定了一个犯罪嫌疑人，被司无戈一说，成了两个，纷纷叹气挠头，会也开不成了，只能分配了任务各自去调查。

    走出警察厅，门外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让贺千书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起了司无戈眼里的那一抹冷意，好不容易前几天室友的关系才亲密了一点，现在司先森又要恢复成一幅冷冰冰的男神样子了吗？他对缠着绷带的手呵了口气，又想起司无戈说要带他去医院重新包扎，结果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贺千书路过保安室时被叫住了，保安大叔跟他说有个人在门口等了他挺久，贺千书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就知道司无戈肯定不会抛下自己。跟保安大叔道了声谢，冲出去一看，才发现是早就该走了的杨林。

    天色渐晚，杨林嘴里叼着的烟头，在暮色中微微闪烁着，像颗红色的小星。

    “杨林！”贺千书不无担忧“你你吃饭了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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