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此刻杨素拿在手里的,正是那块象征着与离阳皇家共掌天下文脉c自己师祖范诩却不屑一顾的玉牌!
范郦对杨素道:“你师祖一生豪放不羁,临老也没改脾性。可他毕竟是化内之人,所以也没做得太绝。毕竟,这玉牌关键时候还是有用的嘛。”
听到师父的话,杨素哭笑不得。不知道成天被人喊着“万岁”却没活到一万岁的圣宗皇帝,得知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仅当得起“有用”二字,究竟会作何感想。
范郦似乎又想起一事,对杨素正色道:“杨素,你娘为你取字‘白望’,虽有深意,却终究不雅。我虽然不是你的父亲,可你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楚人加冠从来都是由长辈世交赠字,我身为你师,又是你的半个父亲,此事自然当仁不让!你既然决意出山,就终有一天会名扬天下,为师当然要为你取一个留芳百世的表字!”
范郦望了一眼杨素,沉声道:“杨素,一字白望,二字太白!”
杨素动容!
范郦望了一眼杨素腰间,叹息道:“终究还是少了什么啊。”
杨素知道师父所指,恭敬道:“学生虽碍于国法不能佩剑,可师父却传给了学生浩然正气。这把剑,谁也摘不掉。”
“好!好!好!”范郦连说了三个“好”字,大笑道:“人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却不知我辈读书人,浩然正气可倾三江齐五岳c扶摇上太虚!”
杨素再次行大礼参拜。
范郦将杨素扶起,郑重道:“去吧,山高路远,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杨素又朝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大师兄长秦行了一礼。长秦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杨素背起行囊转身,想回头再看一眼恩师c看一眼那个躲在门外始终不敢露面的小师妹,终于还是忍住。他望着青石两旁渐渐凋落的梨花,朝身后大声喊道:“去时堂燕衔新泥,归来杏榜照瀛梨。师妹,明年杏花开满后山,你且欢喜,因为后年杏花再开的时候,我就回来娶你!”说完杨素再不回头,迈着坚毅的步子下了山。
望着渐行渐远的杨素,范郦叹了口气,轻声道:“人都走了,出来吧”
应声从墙后走出一道身影,正是躲在暗处早已泪流满面的小雪。见到自己父亲,小雪再也忍不住,扑进范郦怀中大哭起来。
范郦搂着小雪肩膀,伤感道:“当阳三伏暑,山中苗人蛊。二者俱加身,不如相思苦。闺女,你长大了。”
小雪将范郦抱得更紧,泪水沾湿了父亲的前襟。
范郦轻抚着小雪的秀发,打趣道:“怎么,怕你小师兄出去后,遇到了富家俏千金,就不要你这个山野小丫头了?”
小雪听到父亲的打趣后含羞嗔道:“爹”
范郦哈哈大笑。
经父亲一逗,小雪心情好了不少。她擦干眼泪,将范郦扶到凳子上按下去坐好,问道:“爹,年前好像听你说过,在娘亲之前你还遇到过一位女子,是不是?不许耍赖!”
范郦哭笑不得。这件事他从未提起过,只是年前与杨素对话时被小雪听了去,今天又被问起。范郦原本不想说,可为了逗女儿开心,他终于还是开了口:
“那一年,为父也如今日的杨素一般,加冠之后,负笈远游。”范郦望向东北,目光穿越了十万大山。
“我化名范梨出凤鸣山,一路顺江而下,轻舟江南。那时山花正好,秦水微凉,一群江南士子在大陵城外流觞于水,学那江左南奉,饮酒清谈。
我本就不喜玄学,那时又年轻气盛,听他们故弄玄虚且句句不离‘名教’二字,忍不住站了出来,一番刻薄言语令四座失声。”
范郦忆起往事,有些意兴阑珊:“秦水之上漂一画舫,一女子早春出游,在船上听到我的话,竟停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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