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爵爷要回家,自然无人敢拦。
任安大大方方的使唤着四名禁卫军扛着躺椅将自己抬出宫去了。
第二天,某位御史参了栖霞殿的小道士一本,说其藐视律法,居然在皇宫内携带违禁刀具,且对勋贵不敬。
被冒犯了的勋贵自然是安男爵。
皇上倒没有很生气,只是问了身旁的大伴王海,得知确有其事,又好言安抚了任侍郎——哦,前不久刚提拔其暂代尚书一职,小小的升了一阶,现如今是从二品的官职。原刑部尚书黄大人告老返乡,原户部尚书林大人平级调任刑部,任梓华因为年纪尚轻,担心其升太快了大家有意见,皇上也只是中庸了一下。
众朝臣也不是傻的,知道这是弥补太后娘娘那道神来之笔的懿旨的过错,不好明着赏赐安男爵,这才让男爵之父占了好处。
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为难任梓华,却是暗中较起了劲,想着怎么样才能往户部塞自己的人,这不正好空一个缺么。至于不幸受伤的安男爵,相熟的朝臣也适当的对任梓华表达了一下关心之情,还约定时间过两天派人登门看望。
这几个都是家中老人妇孺受了任安的好处的,适当的回报一下。
任梓华却给大家指了明路:
“安男爵如今已经不在任府,搬到男爵府去了。”说这话的时候,任梓华脸上笑容有点淡。
大家心里明镜似的——安男爵这是要跟任家生分了!连迁居酒都没摆,也没择吉日,就这么随随便便搬出去了!
看来对于未婚妻被抢一事,安男爵心中着实气恼呢!
看着心思各异的同僚们闲话完毕纷纷散去,任梓华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任安在有意疏远他。这是准备有动作c不想连累任家么?
任安一直怪自己没在皇上面前坚持立场,不替他和禾苗争取一下。只是,太后金口玉言,岂容寻常人改变?除非皇上或是太后再次下旨解除这个不靠谱的指婚!否则,这事怕是无人能改!
难道还能指望七皇子突然一命呜呼?真发生这样的惨事,只怕第一个要殉葬的就是沈姑娘!
任梓华回到府中,路过主屋前的小花园的时候,总觉得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
站定,视线朝四周扫了一圈,没看出端倪。
“怎么了?”沈萱从屋内迎出来。
任梓华看着依然美艳动人的娇妻,笑笑,“无事。不过是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说着,携着爱妻的柔荑,双双回房。
沈萱有些诧异丈夫居然能看出来少了东西,她以为他一心扑在朝堂上,不会在意院子里的杂事,遂如实回答:“我将墙角那株麒麟榕送给禾苗了。”
任梓华脚步微微一顿,迈过门槛,笑道:“你高兴就好。”
洗漱更衣,坐下,呷了一口茶水润润喉,这才寻了空子跟妻子闲话。
“我记得,那是你种了二十年的盆栽,每日精心照料,风雨无阻,从不假他人之手,比照顾你夫君我还精细。怎么说送人就送人了?”也不待对方回话,任梓华又温声道,“送人了也好,看到你费那么多心神去照料一株既不开花也不结果的树,虽说外形修饰得挺好看的,可是,再好看也不如你好看啊!我可心疼你拿着小铁锹的手,都磨出薄茧了。”说着,执起她的手,贴在唇上轻轻亲了亲,一双水润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那张二十年如一日的娇颜。
屋内丫鬟嬷嬷们识趣的低下头,目不斜视的下去了。
沈萱嗔了他一眼,想要抽回手,无奈对方抓得牢,也就随他去了。
“我不过是找个借口去安慰禾苗,想着不管送什么都不好,容易遭人闲话,干脆就送了那个盆栽。说不准她能让那东西又开花又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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