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在父母处自然是没有受到刁难的,教一些暗地里想要看笑话的有别样心思的仆从大失所望。
新媳妇睡觉睡到太阳都爬起来了,教公婆好等,沈萱不说为难媳妇,还和颜悦色地拉着人坐下来说话,言笑晏晏的,茶照喝,红包照给,简直是——沈萱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倒是任梓华,瞪了任安一眼又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任安老实地站在便宜爹身旁,僵着一副笑脸给爹捏肩膀,啥都不敢解释。难道他要说自己其实还没跟娘子圆房?
不过,圆房是个什么鬼东西啊
眼看着离午饭时间也没有多少时辰了,沈萱适时地停了话头,笑着牵起禾苗的手,“走吧,还得回大宅院去认认人。昨儿忙乱,你心情紧张估计也是没认得几个人,路上娘再好好给你说道。”
禾苗笑盈盈的应声,跟着亲妈一块出门乘车去了,倒将父子俩给扔在了后头。
便宜爹跟便宜儿子互看一眼,心里暗暗摇头。看来,日后自己在妻子心中的地位得退一射之地了,这娘俩一见如故,怕是天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题,没个月的消停不下来。
沈萱跟禾苗在车里嘀嘀咕咕,前者给女儿传授着如何应对极品亲戚,如何应对相熟的亲友,见了哪个该说什么话,打赏下人该给多少,什么时候又可以不用赏,等等。禾苗不住点头,顺便问了那洪家几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回事。
提起这个就来气,沈萱略带些不满地提了老太太的娘家人,打秋风的有之,想要求学的认真说起来也不过两人,资质一般;出来京城里投靠亲戚想要找活儿的也有好几个,却是有部分好吃懒做,一部分有心求职却因为学识不高真正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有能耐的都已经给找了地方安置。
“就这样老太太还不满意,想要将人给安插到三房,一开口就是要当管事和采办。谁不知道这两个位置油水足?可是,那也是要担责的!出了事我找哪个哭去?咱们家可是官家!因为下人的事情被人申饬,老爷在同僚跟前还要不要脸了?”沈萱语气有些埋怨,给女儿提前打了预防针,“待会若是老太太又提起这话头,想要安排人进侯府,你也别应,只管推给安哥儿,就说自己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省的。”
禾苗点点头,乖乖应下:“女儿知道了。”
沈萱瞅她一眼,又瞅一眼,拍拍她的手,道:“只有咱们娘俩的时候就算了,在人前可不能自称女儿。记住了?”亲女已进家门,沈萱别无所求,称呼什么的,她不会太在意,只要关起门来一家子亲亲热热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就好。
禾苗一笑,总算知道自己这个亲娘行事谨小慎微的简直到了水泼不进的地步,难怪公爹官途如此平坦,想必沈萱功不可没,背后没少帮忙。
任安一边分神听着车里的谈话,心中暗叹沈萱的手段,果真是跟沈国公如出一辙,对任梓华倒隐隐有些羡慕。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自己也有一个好娘子!他又不走官途,只要自己努力些,让娘子过得舒舒服服的,谅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毕竟,有求于人的又不是他。
父子俩在前边催马前行,沉默了一会,忽听任梓华道:“你有法子让咱们的谈话不被人探听到么。”
任安微怔,立即撑起了灵气壁垒,而后冲任梓华点点头。
“父亲请讲。”
任梓华直接就谈论起了皇上下诏书立太子的事。
任安暗道:果然如此。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做到心里平静,便宜爹一直不说,不过是担心有个什么小动作的被上边察觉了不太好。这是打算探自己的口风?
可是,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当然,有心想要知道的话,也是难不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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