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老远,还没迈步走进后院,禾苗就已经听到了说话声。这是二婶又来给母亲找不痛快了!
任安自然也听到了,心情立即变得不太美妙。
这些眼高手低的蠢东西!若不是任家三房,他们能有今天?早些年任老大老二对便宜爹的那些恩情,这么多年的容忍和纵容还没补偿够么?
心中虽然生气,两人面上却不显,亲亲热热地牵着手走进房门。
看到沈萱,禾苗立即小鸟依人般靠近,甜滋滋的唤了声“母亲”。沈萱笑眯眯的拉住她的手好一番打量,看是不是胖了瘦了,有没有脸色憔悴眼底乌青,结果自然是令人满意的,啥缺点都没有,还比之前水灵了两分。沈萱口中一连说了几声好,还不忘叮嘱:“若是安哥儿欺负你,只管与娘说!娘替你教训他!”
禾苗作势嗔怪地瞪了任安一眼,后者立即赔着笑脸走上前,给沈萱行礼,连道“不敢”,又表态说:“孩儿一定会对娘子好好的,绝不辜负!”
沈萱点点头,“你且记住你今日的话。”
“孩儿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沈萱却还是不放心,微微眯起眼。“若是教我知道你三心二意的”
任安知道对方这是要绝了某些人的念头,立即端肃了神态,指天发誓。
“孩儿此生只对娘子一人好,绝无二心。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任二夫人在一旁看得都愣神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应该是婆母不满新媳妇,要敲打敲打的么?怎么却变成为难自个儿子了?
哦,对了,任安非她所生,可是,这新媳妇更是跟她一点关系没有啊?怎么就入了她的眼c得此厚待?
待任二夫人回过神来欲要说这样不妥,任安的誓言都已经发完了,正偕着禾苗对长辈行礼。
在场的长辈除了沈萱就只有任大夫人和二夫人。两人身后却是站着几个小姑娘,年纪最大不过十四五,最小的七八岁,多是熟人,正是任安的便宜堂妹们么。唯有一名身穿湖蓝色缎面衣裙的姑娘,有些面生。
此时姑娘脸色略微发白,一双剪水秋瞳含着朦胧水光,贝齿轻咬下唇,一副我见犹怜欲泪不落的幽怨小样儿,看得禾苗这样粗神经的都觉不忍,更遑论其他男子。
当然,任安是个例外。他一眼都没有看向多余的人,跟长辈打过招呼后就牵着禾苗在沈萱下首落座了。
论辈分他是晚辈,可是,论身份,他却是侯爵!任大夫人和二夫人两个没品的普通妇人都坐着,凭什么要他站着?
看禾苗也跟着安然落座,一点也没有当媳妇的自觉站在沈萱身后为婆母以及长辈们端茶倒水,任大夫人和二夫人心里不痛快了,看向禾苗的眼神更是不喜。
任二夫人刚想开口,沈萱却是先她一步堵住她的话头,皱眉冲着那两房的晚辈道:“怎么见了你们堂兄堂嫂不知道上前见礼,论辈分,你们同辈,安哥儿却是年长于尔等;论身份,安哥儿乃堂堂侯爵,还受不得你们的礼么?”
这话一语双关,几位小辈不觉有什么,忙不迭地上前给堂哥堂嫂见礼,任大夫人和二夫人却是涨红了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心里暗暗的给任安扎小人!幸而沈萱和任安大度,没计较她们的失礼,两人也就故作不知地一直端坐着,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不一会,两位夫人额前就挂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腰背有点僵。
禾苗大方地散发礼物,轮到那着湖蓝色裙子的姑娘的时候,她犹豫一下,奇道:“妹妹却是面生,恕嫂嫂眼拙,不知妹妹是哪房的?”
姑娘娇滴滴的回答:“小女子乃苗氏女,唤二夫人一声姑妈,却是应该唤侯夫人表嫂。”
禾苗点点头,笑眯眯的将荷包递到她手上。“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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