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就在他们跑出大门没多远,沉重的脑袋立即就恢复了正常,竖立起来的头发丝也落了下来,温顺地披散在肩膀和后背。
大家伙放慢脚步,停下来互相看看,头顶绿毛的钟公子也恢复了正常。
他松了一口气,抓起头发看了又看,想要将头发束起来,朝头上一摸,金镶玉的发冠不见了,想来应该是刚才头发竖起来的时候弄掉的。待要回去寻,却发觉府衙大门已经关上了。
另外几人也是丢了发冠和玉簪,还不知滚落到哪里去了,有没有摔坏或是被踩坏,却也觉得落到地上沾了灰土的东西不好再戴到头上,只得暗道一声晦气,纷纷打道回府。
毕竟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的走在路上也不美观,他们可都是要脸面的人。于是骑马的骑马,坐轿子的坐轿子,府衙大门外呼啦啦的空了一大片。只余数十人在不远处的街道上徘徊,却是一些闲汉或是暂时没事做的百姓,不死心地等着看国师大人施术的最后结果。
府衙内,衙役们正在清场,将跑得慢的百姓们往侧门引。关大门就是为了防止那帮二世祖回来,他们才不会自讨苦吃再开大门呢。
一名女衙役正在指引着禾苗沿着墙根往外走,却听国师大人开口:“让他们留下。”
大家伙顺着国师大人的视线看去,看到是一名抱着小孩的妇人,以为这两人做了什么坏事,立即将人拦下。
任安抓着小乌龟差点就想朝狐狸精扔去!
小乌龟蹬着小短腿跃跃欲试。
它早就想要近距离看看那张鬼面符然后一口吞下了!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将这样的咒符给完整的保留下来,以后打架的时候懒得使用妖气,就可以甩出咒符对付敌人了!
胡桃看到衙役们误会他的意思了,显然是将禾苗任安给当成了不法分子,他轻咳一声,肃着一张脸,说:“那两人于本国师有用,那孩子的面相和气场很好,说不得待会破这符咒还需他们协助一二。”
禾苗任安:
黑色大乌鸦站在墙头嘎嘎嘎的笑。
京兆尹大喜,立即指挥手下:“快快快!将两位贵人给请进来!”而后又指挥另外两名衙役拿着长杆去驱逐乌鸦,“去!将那个不讨喜的东西给赶走!万不可扰乱了国师大人施法!”
鸦九笑不出来了。他瞪着眼,不满地盯着狐狸精。
“呱!信不信我扇扇翅膀将那张鬼面符给刮到府衙大门上贴着!”
鸦九用的妖语,除了他的几位老熟人(妖)能够听懂,现场居然还有另外两人也听懂了!
禾苗听了任安的提示,一直密切关注着那个改头换面的名叫张全的男子,看到他正在往前走动的脚步突然僵硬了一下,她立即明白,这个张全能够听懂鸦九的话!
这是一名术士!而且善于跟妖精打交道!
另外一个有疑点的人,却是任安注意到的。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人居然是一名衙役!正站在院子里拿着一根长杆去赶鸟!
结果不知如何他手滑了一下,目露惊色地瞪着墙上的乌鸦,那根长杆正好砸到另一名衙役的脑门上,痛得他嗷嗷叫,手中长杆也摔到地上,折断成两截!
这下两根杆子都掉了,鸦九暂时安全,他咂咂嘴,觉得自己还挺有气势的,将人都给吓傻了,于是又高兴地呱呱叫起来。
不过,他也没继续呆在墙头招人眼,还是很含蓄地飞到了屋顶上,站在高高的屋脊上看风景,一边唱着自己编的小曲儿。这呱噪的声音落到凡人耳中就是乌鸦倒霉催的叫声,可是在禾苗听来,还是有一定涵义的。只是这涵义不那么正经就是了。
任安将从地上捡来的金冠玉冠和玉簪暂时给埋在地里,立即出手将那个已经走到侧门的张全给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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