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
“纵命师的自尊,他们肆意滥用魔法的时候,挠到了你自尊心,所以才不舒服。”
“可我只是个学徒啊。”
“但你有一颗纵命师的心了。维尼,你觉得魔法对你来说是什么。”
维尼绞尽脑汁,是什么呢?神迹?恩赐?平步青云的台阶还是进入豪门的钥匙?
学者说道:“上法部和外法部的区别是,魔法让他们的生活更精彩,而对你们,它是斩断命运枷锁的长刀,是道路c目标以及一切。”
女孩猛力点头,觉得不能更加正确了。
“至于你的问题,你们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学者搔了搔头,“我不太会说漂亮话,就引用塔主的原文吧。”
他咳了咳,用夸张的慷慨激扬语气说“那通往魔法殿堂的印记,踏过世俗的黑暗,化为星辰!”他手指远方,一点气势都没有,表演得像剧团里的丑角。但维尼双眼迷蒙,喃喃自语:“星辰”
学者去其他地方找书了,而维尼还在品味他最后的几个字眼。星辰,多美丽的形容啊。完成鞣制工作后,想起来将军让她转交寇德的一张歌塔管道图纸。寇德的房间没人,维尼上了三层,在辛迪亚夫人的门外,反复犹豫是否要进去。
她叹了一口气,把图纸揉成一团。她不想失去自己的星辰,也不想夺取别人的。
门虚掩着,她突然听到寇德拉高嗓音:“就是靠着这个,纯净的水源源不绝,永远用不尽。”
“多美啊。”艺术家沙哑磁性的嗓音十分低沉,维尼只好贴在门缝上偷听。“寇德,我想看看它。”
男孩的支吾起来:“可是,门上有咒文锁,而且动塔里的东西”
“我只是要看看,完善《激流》的表演,看完了就送回去。还是说,你不愿意为我而做呢,小小寇德”
维尼猛地拉开门,把屋子里两人吓了一跳。寇德正拿着一本厚皮宽背的书籍,指着某一页的图画。男孩把书藏到身后,胆怯转为愤怒,“你真的没教养吗,竟然不敲门啊!怎么敢把馥鱼油的腥味带进屋子,出去出去。”
寇德恼羞成怒,拽着维尼的脖领往屋外一扔,他很使劲,维尼摔倒在地,手上的纸团掉落。
“这是什么?”寇德捡起来一看,脸色又青又白,咬牙切齿:“你这下贱的贼!这是我的东西。”他大喘着气,和维尼对视。男孩的眼神里都是秘密被人偷窥的羞怒,十分单纯,而女孩则复杂得多,却没有胆怯。
寇德先挪开了目光,对着屋里说:“我会拿到的。”昂首挺胸走了。
维尼呆呆的,这一天她试图构建的友谊和善意再次崩塌。有些人的星辰,就是要掩盖其他人的光。
“啧啧,真是让人怜悯的脸蛋。”辛迪亚夫人拖着睡袍出来,半露,眼神轻佻。“多无辜的眼神啊,让我想自己小时候,懵懂的眼睛和纯真的表情,永远是女孩的盾牌。”
“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的小聪明人。今晚的事情你和我没看到也没听到,麻烦都是男孩们的,好吗,女孩子的秘密?”她伸出食指,维尼犹豫着,也伸出手指勾了勾。辛迪亚夫人笑得如同蔷薇,艳丽而神秘。
维尼回到房间,又困又饿,但是某些东西让她心神难安。她强迫自己上床睡觉,梦很混沌,零落的碎片沉沉浮浮。
梦里将军空洞的嗓音说:“歌塔的管道图纸。寇德前天找我请教的,他突然对建筑学感兴趣”
寇德又冒出来,尖声得意说:“金雪河的水有山石的涩味,但塔里的水什么都没有,纯净极了,说明我们使用着单独的水源”
辛迪亚夫人危险地笑着:“我只是要看看,完善《激流》的表演,看完了就送回去”
一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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