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身回礼,口里直说:“草民不敢当小史如此大礼。”
这位老人是为张松治病的石道,他是永平县乃到张掖郡里最有名的大夫。自用了他的药后,张松明显感觉自己的病症好得快了许多。
张松也郑重地朝石道行了一礼,然而石道并未理会张松,甚至都没有看张松一眼,张松心里苦笑了一下,但也没有在意,只是安静地等待李山与石道交谈完毕。
自踏上了城墙的阶梯,张松便让李山走在了前面。
一丈来高的城墙实在算不上太高,只一会儿功夫,李山与张松便到了城墙的顶部。
一登上城墙顶,张松禁不住全身直哆嗦,走在城里时,因有建筑物挡着,还不觉得风有多紧,但上了城墙顶,张松才发现今晚的寒风比往日猛了许多,刺骨的寒风好像把人的衣服都剥光了,还直往人的骨髓里钻。水缸里的水已经结了冰,城墙顶的水迹也结了冰,张松一不小心踩在了上面,差点摔了一跤。
城墙顶上的青壮年男子已经穿好了家人送来的棉衣,躲在墙垛下,成群聚集在一起抵挡寒风,只留几人观察着盗贼的动静。
县令杨兴正与主簿c录事史c主记室史等手下及县里世家大族中的来人交谈着。
“长上,张松已经带到。”李山大声回禀道。
交谈的几人闻声,世家大族中的来人脸色冷淡地瞥了张松与李山一眼,便头也不抬地喝着碗里的茶,眼里还充满厌恶。主簿c录事史c主记室史也只是略微地朝张松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县令杨兴则热情地伸手扶住了行礼的张松,大声说道:“张松,你来得正好,本县正有事问你,你看看城外,盗贼的进攻已经失败了,为何他们还不退去呢?”
张松努力控制着自己发抖的身子,恭敬地回答道:“此事自有县尊与诸君决断,草民不敢置喙。”
“哎,你这就见外了,古人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你不妨说来听听。”县令杨兴哈哈大笑说道。
杨兴说完后,在场的几人都笑了。
观察片刻后,张松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无他,定是在等援兵到来,以再次攻城罢。”
除了杨兴外,其余几人的笑声都戛然而止,主簿还失声说道:“等援兵到来?怎么可能,盗贼哪来的援兵?你可不要乱说!”
既然已经开了口,为了自己的家人,也为了城里的百姓,张松索性说个明白,“一个多月以前,我们县来了一百多盗贼,而同时临泽c屋蘭两县也各自遭到一百多盗贼的袭击,三县的盗贼加起来有三百多人,而除了飞龙盗,还没有听说张掖郡内还有达到百人规模的盗贼。天气如此寒冷,盗贼仍不离去,则必有所图。”
在座的众人顿时哑口无言,其实这道理一想便明,只是他们没有收集信息综合分析的习惯,而习惯于听别人作决定,自然也就不知,此时经张松一说,哪里还会不知。
杨兴先前还希望其他飞龙盗不会到永平县城来,这时听了张松的分析,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三百多名悍贼,外加黑夜,在没有援兵到来的情况下,守住永平县城就成了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而一旦破城,已经被激怒的盗贼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光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主簿c录事史c主记室史等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而都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便不言语,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
杨兴焦躁不安地踱着步子,眼睛望向了世家大族的来人,然而没人抬头与杨兴对视。杨兴满心失望,但又发作不得,他这个县令并不怎么被世家大族瞧在眼里,而且还指望他们合力抵抗,贸然发火得罪了这些世家大族,可没有好果子吃。
最后,杨兴站在张松身前,望着眼前这个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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