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借这名头聚集英豪,却是为了与诸位商议一件大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要说些甚么大事。公爵蚕眉一竖,口气转为沉痛道:“列位知道,奥斯曼土耳其身为异教之国,对我欧罗巴之地觊觎已久,未有一刻停息。如今瓦拉几亚、特兰斯万尼亚已告陷落,塞尔维亚全境亦已沦为附庸,东欧已是岌岌可危,唯有我贝尔格莱德坚守至今,不曾让苏丹得手。”
众人皆知这老人并非胡吹大气。贝尔格莱德稳守三十年,奥斯曼军数次围攻,都被老公爵击退,这才保全萨瓦河、多瑙河以北的基督世界领土,上下无不钦佩。院外就有人高喊道:“老公爵劳苦功高,我们都是记得清楚的!”厅内之人自矜身份,不愿多言,却也都微微点头。
老公爵又道:“只是奥斯曼土耳其如今兵势浩大,自攻灭瓦拉几亚以后,彼水军便可循多瑙河一路西进,与南塞尔维亚从水旱二路夹攻贝尔格莱德。我城中军民不曾怕死,但一座孤城,绝难支撑。倘若此城有失,奥斯曼苏丹便可突破萨瓦河天险,攻入欧罗巴腹心,届时只怕是王道不统,教难再临,万千之众都要沦为苏丹奴仆!”
众人听了,都默然不语。奥斯曼苏丹这些年来骄横跋扈,东征西讨,实在是自蒙古之后的欧罗巴第一大患。公爵又道:“回想当日十字军数次东征,群王毕至,义士咸集,上帝之旗,飘于圣都耶稣撒冷,大大地煊赫我基督威名。我等子孙,难道还不及祖先信心坚定么?”他“唰”地拔出宽刃长剑,猛一挥剑,把那花篮斩为两截,喝道:“我等世人,是为彰显神的福造,却不是为了劳什子寿宴!请诸位与我在此盟誓,回返诸国后,请尽发欧罗巴信士,来此抗奥斯曼兵锋!”
原来公爵是想让欧罗巴诸国蹈袭前例,再组织一次十字军,来襄守贝尔格莱德。有整个欧罗巴为后盾,他便毋需惧怕苏丹大军了。卡皮斯特拉诺这时亦开口道:“倘若有哪位义士愿留下来守城,我等亦是无上欢迎。为基督流了血的,基督必给他们成全;为基督涂了膏的,他日基督必在天国给他涂了。”
院内来的多是各地来的贵族年轻骑士、小领主和行会成员,听到公爵这么一番慷慨激昂的鼓动,纷纷亮出手中兵器,仰天高喊:“守城!守城!”当下就有百余人慨然起身,表示愿守贝尔格莱德。赛戈莱纳偷偷看过去,普罗文扎诺表情丝毫不为所动,罗慕路斯倒是流露出钦佩神色,手握锤柄,几次跃跃yù试都被恩师眼神挡回;那三个教授似乎争执起来,个个鼻子红亮,语速极快,还连连比划手势,根本听不清楚说些甚么。
就在这时,一名卫兵匆忙跑进院子。这人汗水肆流,显然已跑了一段长路。厅外护卫把他拦下,这人急道:“我有要事禀告公爵大人,却耽搁不得!”情急之下,他扯着脖子高声叫道:“公爵大人!奥斯曼苏丹遣使贺寿,如今使者已经到了门口了!”
这一句话,不啻晴天惊雷,众宾客一阵大哗。真是说尼禄,尼禄到,公爵方才说要重整十字军军威来抗奥斯曼,奥斯曼苏丹便派了使者。众人均想,无事不登万神殿,这使者偏偏挑这日子前来,一定是有甚么图谋,纷纷去看公爵如何应对。
老公爵听到有奥斯曼的使者前来,毫不吃惊,平伸双手道:“远来皆是客,与我把他们迎进来罢。”
卡皮斯特拉诺在一旁动了动嘴唇,老公爵略微点了点头,不再说甚么。这下众人无心吃饭,专等这奥斯曼的使者前来。赛戈莱纳想到自己初出谷时,就是作这冒充奥斯曼使者的营生,不由得面露微笑,惹得旁边艾瑟尔一阵好奇。加布里埃拉嬷嬷冷哼道:“明知今日是英雄大会,却不知这些异教徒又来搞甚么花样!”她与普罗文扎诺隔桌对视一眼,都是一般心思。这二人俱是欧洲武林耆宿,奥斯曼人就算想闹事,只怕也没这胆子。
约摸一支蜡烛的光景,就听外面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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