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从老公爵以降众人都轰地长舒一口气。虽是三战才打败一个舞姬,颜面上不大好看,总算亚诺什不必远去安条克,算是免去了一场危机。他们不知其中渊源,只看到赛戈莱纳一顿乱拳打得艾拉黛比左支右绌,行将给她致命一击,却突然收手,放她回到使者身边,还道这位无名少年宅心任厚,纷纷赞道。加布里艾拉嬷嬷亦是连连点头,心想几乎错怪这孩子。
老公爵站在台上,看了一眼亚诺什,面色转缓。三位教授起身道:“我等一致认为,贝尔格莱德胜得这一次赌斗,公证无误。”卢瑟教授道:“此处‘无误’拉丁文须用与格,方显客观,这是罗马体例,你们都讲错了。”卡尔松教授道:“莫要乱讲,只消意思明白,何必追究这些字眼。”卢瑟教授道:“法律文书,就得一丝不苟。”梅瑟教授道:“呸,竟短少了‘天主有灵,赐予公正’的句子,终究不成体统。”卡皮斯特拉诺怕他们没完没了,上前劝住,手臂轻展,每人嘴里多了个煮苹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刚才的一招一式普罗文扎诺俱都看在眼里,那招‘眼中梁木’虽是化杖为掌,又怎能逃得过他的眼力。他见这无名少年竟施展出了马太福音的功夫,眉头yīn郁愈盛。罗慕路斯见老师如此脸色,俯身道:“老师,这个人我之前曾见过的。”
普罗文扎诺“哦”了一声,问道:“在哪里?”罗慕路斯看赛戈莱纳已经退到加布里埃拉嬷嬷身旁,便压低声音道:“他就是三日之前,我们在礼拜堂前伏击的盗贼之一。”普罗文扎诺道:“你确定不曾看错?”罗慕路斯道:“小师妹萝丝玛丽当日曾经抵近刺伤了他,看的最是清楚,适才也是经她提醒,我才留意到。”
普罗文扎诺唤来萝丝玛丽问道:“你大师兄说的,可是实情?”萝丝玛丽淡淡道:“正是,就算他化成灰,弟子也认得出来。”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怨dú,似是对那一掌耿耿于怀。普罗文扎诺摸摸下巴,奇道:“这人适才露出一手马太福音的路数,却是古怪。”罗慕路斯道:“当日我与他jiāo手之时,他用的是一根木杖,用的也是马太福音。弟子问他从哪里学来的,他却笑而不答。”普罗文扎诺道:“不知这人如何与加布里埃拉嬷嬷混在一处,来历委实古怪。他既然会马太福音,一定与教廷有些渊源,不可轻易放过。”罗慕路斯又道:“那塔罗血盟的妖女,又该如何?”普罗文扎诺道:“既然公爵已许了他们安全,也不好出手,先顾好这边要紧。”
他们师徒几人正暗自说着话,那边阿穆尔拂拂袖子,双手捧起盛着四叶三叶草的锦盒道:“我奥斯曼人一向言而有信。如今既然输了,便依着约定,奉上至宝四叶三叶草。恭祝公爵大人福寿延年,能再与我奥斯曼大军会猎于贝尔格莱德。”
阿穆尔到了这时候,仍然不忘语带威胁,亚诺什这时却顾不得这些,他一个箭步过去代父亲接过锦盒,轻轻抚摩,心中欢喜无限。周围群雄也发出一阵欢呼,宴会气氛复炽。卡皮斯特拉诺作事细致,怕土耳其人下了dú在里面,立刻吩咐唤来一位医师,来验这叶子。
老公爵对那几个土耳其人道:“我已为你们备下上座,不妨留下吃些酒菜。”阿穆尔jiāo割罢了礼盒,拱手道:“公爵既然心意已坚,我等还须回复苏丹陛下,恕不能久留。”老公爵见好便收,也不再相留。阿穆尔又施一礼,与艾比黛拉与其余两名使者转身朝外走去。
赛戈莱纳一见他们要走,飞步抢到他们面前,大声道:“我父亲究竟在哪里?”他此时神态象极一个急切的小孩子。艾比黛拉媚笑道:“想不到你如今生得这等俊俏,早知当时就该留下来给我养着哩。”赛戈莱纳强忍怒气道:“我父亲,他如今还活着么?”艾拉黛比道:“我此时倘若说出来,你便可痛下杀手,岂不冤枉?你若真想知道,便去英格兰约克郡的豹王子那里,到时候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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