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用刀划伤了而已。
黄河缓缓从沙发边上走了过来。
“我就是……我……”他喃喃地指着自己。
“对,很荣幸,你不是被我‘置换’过来的。”水芫翻动着面前的“罪证”,不屑地眯起眼睛。“你的确就是翻墙的时候跳过来的,黄河先生。不用怀疑,以后可以趾高气扬地这么告诉任何人,毕竟随便一跳脚底下就是空间裂缝,这种运气也算罕见。”
黄河yù哭无泪地歪了一下嘴。玛阿塔一时惭愧极了。
“可是可是”塞卡雷斯张口结舌,他似乎还是不能相信。“可是既然明知道……又为什么要在空间裂缝底下建一座礼堂呢?那明明……”
“礼堂的位置是五芒星的中心论不是么。”校长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迪姆罗斯特,你居然问得出这种水平的问题。”
“但……”塞卡雷斯脸上红得快成了紫色,平时的盛气凌人完全不见了,他左右看看玛阿塔和黄河,结结巴巴地说:“但是,那也……如果当众掉下点儿什么东西来的话,那也太显眼了,就像”
“就像黄河?”古德教授微笑着在旁边把话接了下来。“所以大礼堂平时永远锁着,而且校园的周边永远有这样一道一个月才开一次的围墙。它们都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大部分时间……绝大部分时间,从另一个世界偶然落下来的物体都不会被太多人发现,黄河太例外了。可就算这样两天之内所有人也都不再记得他了,对吗?当然,除了你们……”说到这儿教授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他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到这儿,故事讲完了。”水芫干巴巴地说。他把露温妮送过来的复印纸拢在了一起,而后指尖碰在了玛阿塔那本淡蓝色的日记本上。他沉默了下去。
玛阿塔在背后把双手缴在了一起。她又惭愧又紧张,并且肚子里还有一大堆问题,但是她觉得现在就开口肯定是不明智的刚才那一分钟,校长还没有刻薄地挖苦过谁呢!就算在他们没有理亏的时候,这也不对劲,何况是现在这个情况?
等待了片刻,水芫终于开口了。但是那样的语气却让玛阿塔心里忽悠地一阵沉浮。
“没有这么长,”他说。“没有。那个时候很短暂地说完这些老校长就闭上眼睛了。还记得吗,斯欧。”他抬眼看了看古德教授,对方没有说话。
“我一直想问他,是不是特别后悔把我这种人给招进阿卡尼亚来。看给他添了这么多麻烦。可惜从此就没有机会。”他淡淡地说,依旧没带什么感情,似乎这个问题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已经风霜淡定,只有徒然的懊悔和自己才知道的隐隐的一些不甘。玛阿塔这个时候注意到他眼角的纹路。她才觉得难过,才觉得些微的理解,也才感觉到了与他境遇中惊人的相似和惊人的距离。她忽然有点儿想走过去抱抱自己的校长。隔着三十个年头,抱抱那个当时肯定跪在一片沙漠中哭得痛彻心肺的二十岁男孩儿。
“他不会的。”校长身边,古德教授轻轻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声音像月光一样柔和。于是校长微笑了一下。玛阿塔咬着嘴唇觉得,看到他这样的笑容肯定比看到影血的眼泪还要难得。
“我有无数个问题,校长。”
塞卡雷斯组织了半天词汇,终于歪歪头,把声音憋回了纯良时特有的纤细。
“那你闭嘴吧。” 水芫瞪了他一眼。
“好、好吧,就几个……”塞卡雷斯恳求似的说,然后不等同意:“您到底在开花平原做什么呢,跟古德教授一起?我没亲眼看见,可总……总不会真是只为了吊唁老校长对吗?你们”
“当年我划开的空间裂缝很深,而且弥补得太仓促,经过这么多年的变化它越来越脆弱。这种事情几年前就开始了,要是斯欧感知得不错,再过十几天它就会重新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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