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风继续大讲杜十娘与李甲的故事,其中穿插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故事,使得整个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更加丰满。
“一连奔走了几日,并无铢两,一双空手,羞见芳卿,故而这几日也不敢入院,李甲好颜面,更别说在一个女子面前丢脸,哪怕是风尘女子,是日,实在躲不过去,只好忍耻而来,十娘瞧男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见他声具泪下,知他是尽了力,于是道,此言休使虔婆知道。郎君今夜且住,妾别有商议。”
“夜里,十娘准备酒肴与李甲对饮,酒过半巡,十娘才对李甲说,郎君果不能办一钱?妾终身大事当如何也?李甲闻言,只是羞愧流涕,不能答一言,十娘这才拿出自己身家积蓄,道,“妾所卧絮褥内藏有碎银一百五十两,此妾私蓄,郎君可持去。三百金,妾任其半,郎君亦谋其半,庶易为力。限只四日,万勿迟误!”
“看到这些银子,李甲惊喜过望,回去柳遇春寓中将夜来之情与其说,又将一百五十两拿出来,谁想得十娘竟然能拿出自己的身家积蓄来,足见其真心,柳遇春感其真心,有意成全他们俩,李甲是决心不负,于是两人到处借贷,两日后,终于凑足余下的一百五十两。”
“十娘见到这一百五十两,顿时与他欢天喜地,更加认定李甲就是命中郎君,两人又在院中过了一夜,次日,两人置办好一切准备离开,十娘是一天也不想多天,连路费都已经备好,说犹未了,老鸨儿已经准时进入房中,老鸨儿还脸上笑得特别灿烂,就是料定他们筹不到银两,老鸨儿每日渗得慌,有一出好戏看,心里高兴不得了。”
“闲话说了几句,终于问到银子上,谁知十娘将银子一放,鸨儿立即嘿然变色,她这辈子就是为了银子,只是看一眼不用数也知道这银子足够三百两,一两也不少,银子就在眼前,鸨儿心中突然生了悔意,十娘察言观色,决然道,儿在妈妈家中八年,所致金帛,不下数千金矣。今日从良美事,又妈妈亲口所订,三百金不欠分毫,又不曾过期。倘若妈妈失信不许,郎君持银去,儿即刻自尽。恐那时人财两失,悔之无及也,鸨儿无言以对,只能兑现——”
鲤鱼脱却金钩去,摆尾摇头再不来。
“听到这里,大家肯定以为十娘终于脱离了苦窑与情郎双宿双飞恩爱如漆,非也,故事到这里才进入重点——”
“接下去呢,接下去呢,快说,快说啊!”故事的魅力在于吊起了求知欲和好奇心,众人听得心痒痒,嘴赶嘴不停催着。”
“你们听故事的不嫌说故事的累,待我先润润嗓子。”口沫飞了不少,干脆走到旁边,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拿起考官姑娘的茶杯牛饮了一口,继续道:“话说十娘与李甲离开了虔婆大门暂住在谢家,先前都在盘算着三百两,此时脱身后便该考虑今后如何安身,这事十娘自然是要问李甲,可李甲什么人,大家也清楚了,他哪里有考虑今后的事情,更不敢将十娘接回家中,并言说,老父盛怒之下,若知娶妓而归,必然加以不堪,反致相累。展转寻思,尚未有万全之策。”
沈风冷笑一声,目光落在李甲身上,嘲道:“先前海誓山盟的时候,却没有想太多,一旦面对现实,李甲一下子就显出懦弱本性,十娘只好让他先回家劝解他老爹,决议之后,二人起身辞了谢月朗,暂往住柳监生寓中,整顿行装,次日正要离开时,便见谢月朗与徐素素拉众姊妹舆纷纷而至,一番姐妹情深的话自然说了不少,临别之际,谢月郎唤人挈一描金文具至前,封锁甚固,不知什么东西在里面,十娘也不开看,也不推辞,但殷勤作谢而已,姐妹情深,但不及从良之心,各各垂泪而别,正是:他日重逢难预必,此时分手最堪怜。”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说着说着,沈风架了张椅子在桌子上,然后人坐在高处,这故事已经说到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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