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士,改过迁善,思艺祖皇帝创造之艰难,述列圣守成之先志,保重圣躬,杜绝游幸,祖宗之望也,社稷之幸,生灵之福也。臣自知冒渎天威,自分身膏斧钺;但使陛下幸听臣愚之谏,则臣虽死犹生也。伏取进止!宣和七年九月□日,具位□臣曹辅表上。“
徽宗当初微行之时,自道外人不和;及览曹辅所奏,自觉惭愧,特降敕将曹正言赴都堂问状。余深问曹辅道:“您小官何得僭言朝廷大事”辅正色叱之曰:“大臣不言,故小官言之!”余深问:“主上深居九重,小官何以知其微行动息”辅引蔡京轻车小辇之语为证。那时王黼正与蔡京不和,yù因此事中害蔡京,奏知徽宗,将曹辅罢了正言,编管外州居住。
有谏议大夫张天觉续奏云:“曹辅心在忧君,言甚鲠直,陛下不能优容,远加窜逐;倘陛下文过遂非,再信谗言,微游妓馆,群忠言结舌,不闻于上,万一有jiān邪叵测之情,陛下悔之晚矣!”徽宗与张天觉道:“赖唧忠嘉,得闻谠论,吾知过矣,行将改之。”天觉回奏:“陛下倘信微臣之言,痛改前非,大宋宣和遗事。45.则如宣王因寇燎之箴而勤政,汉武悔轮台之失而罢兵,宗社之幸也。书曰:”惟狂克念作圣,惟圣罔念作狂。‘圣狂之分,顾陛下念与不念如何耳!“
徽宗退朝后,果是不敢微行出外,别宿一宫。过得数日,又复思慕李师师之情,不能弃舍,宣杨入内,道与杨:“你可传将寡人圣旨,说与李师师,朕为曹辅、张天觉等直谏,不容出宫,是误了夫人期约,休怪!”杨领了圣旨,骑一疋高马,直奔入金线巷李师师家里来。只见师师接见杨,佯羞诈醉。杨传了圣旨,师师道是:“天子自有皇后、贵妃追欢之乐,贱妾平康泼妓,岂是天子行踏去处”道罢,醉倒床席之间,四体不收。杨再三抚谕师师道:“夫人休怪!歇几日了,天子须来也。”抬头一觑,见师师桌子上有一小柬。杨展开看时,却是贾奕的柬。那柬帖说个甚的分明是:风流丧命甘心处,恰似楼前坠绿珠。杨展开柬帖一觑,见贾奕柬上写道:“奕自从七夕相别之后,又逢重九,日月如梭,无由会面。今闻天子纳忠臣之谏,深居禁中,无复微行;私幸是咱两个夙世有缘。今夕佳辰,不可虚度,未承开允,立候佳音。右厢都巡贾奕启上可意人李师师帘下。”杨道:“有这般泼贱之物,不能近贵!今天子宠幸你,却又密地与贾奕打暖!却不是李妈妈兄弟了也”道罢,遂持小柬入内,呈与天子。师师子母,唬得魂不着体。
杨入内,徽宗问师师道个甚的。杨将奕柬呈上。天子览毕,jiāo中使去拿那匹夫来。不多时,拿得贾奕到于金阶之下。
喝道:“匹夫!你为朕一职之役,不以巡警为意,却入娼家造词谤朕,你得何罪”贾奕唬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俯伏在地,称:“臣死罪!微臣怎敢谤讪陛下望圣慈明察!”徽宗道:“你道不敢谤讪,且说这‘留下绞绡当宿钱’的,是谁做来”贾大宋宣和遗事。46.奕无词以对。徽宗道:“贾奕流言谤朕,合夷三族。余者皆令推入市曹,斩首报来!”昨日风流游妓馆,今朝含恨入泉乡。
徽宗敕下,差甄守中做监斩官。是那晌午时分,押往市曹。
却遇着谏官张天觉,问甄守中道:“今日杀的是甚人犯甚底罪”
守中附耳与天觉低声道:“天子为私行李师师家,与贾奕共争泼妓;贾奕小词讥讽官里,是天子吃受不过,赐死市曹。”天觉分付甄守中:“你且慢用刑,待我入奏官家来。”道罢,拍马入朝,来见天子。
天子问天觉:“卿不宣而至,有何事奏来”张天觉山呼舞蹈罢了,当口奏道:“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承祖宗万世之丕祚,为华夷亿兆之所瞻,一举动,一笑颦,皆不可轻也。
奈何信jiān谗贼臣之语,夜宿娼家,荒于酒色,使朝纲不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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