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意思?我观王大人应该不是那等见利忘义之辈。”
“县令自然不想赚那个黑心烂肝的钱,可他担心得罪了上面的人,影响仕途倒是小事,万一惹毛了那个靠山,小命都不一定能保。”泰蔼鑫喝了口茶,接着说到:“也是这老天太折腾了,本来前些时,那伙人看着大家都快缓过来了,就准备把存粮都出手了。虽然贵些,好歹大家多少都能买点回家裹腹。可谁知”
孟岚琥点点头,接下他的话:“谁知,这老天一直不下雨,他们就觉着很可能还要接着干旱,不如把粮食再存些时日,待到大旱时,必然能赚得更多。”
“砰”一声,泰蔼鑫气得猛拍了下桌子,疼得吸了口气,继续说着:“他们自己买粮卖粮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竟然对常平仓里的粮食打起了主意。哼,把别人都当傻子,现在低价从县令手里买下常平仓的粮食,回头旱灾一到,不说百姓要花多少钱买粮,只上面一旦要开仓放粮,县令还不是只得咬着牙再买回来。到时候是个什么价钱,那就只能由得他们说了算了。”
孟岚琥对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也是憎恨无比,不过她还记得下一代帝王应是如今十五岁的大皇子,而在这位帝王的众多功绩中就包含着,十五岁时平定两湖弊案,整顿江南官场,平息民怨乱象这一桩。
那么也就是说,旱灾发生后,那位大皇子会到这里来赈灾平乱了。
可这话不能说出来,孟岚琥琢磨了下,开口说到:“如果真是还要发旱灾的话,按那些京中人的德性,整个灾区恐怕都要被搅得大乱。如果是小规模的乱子,他们的靠山应该是罩得住的,可若万一引发了大规模的民乱,我相信,圣上必然会派人来处理的。到时候像王县令这样没什么背景的官员若是牵扯其中,那必然是最早被拎出来祭刀的”
孟岚琥这话说得没错,可她有个前提条件,就是必须发生大规模的民乱。所以,泰蔼鑫思索了一阵后,仍旧是忧心忡忡。
然而比他还忧愁的大有人在,王县令就是其中一员。他觉得今年自己恐怕是犯了太岁,如何都不太顺利。
他在这夏麻县已经连任了五年多的县令,本来以为这辈子朝中无人,也就这样了。谁曾想,七月的水灾竟让他捞到个大功。
眼看今年年底的评鉴不出意外的话绝对是个甲等,官职搞不好就能提上一提,以后的仕途也多了份希望。
可见鬼的是,那京中的贵人,竟像是穷疯了般,想要从天灾中发些人命财。
你发财就发财吧,可为何要盯上自己这么个可怜的小县令啊。
常平仓啊,那是好动的嘛,回头把县令逼死了,这些人是能多长两块肉啊还是能多生三个娃啊?
战战兢兢的王大人在第二天听了泰蔼鑫一番“秋后算账,替死之羊”的话后,更是惊怒交加,回去后竟生了场大病。
不过,也正是这场病,让王大人停在了百丈悬崖之前,保住了自己全家的小命。
泰令史志得意满地回了家,矜持地告诉自家娘子“以后,我每月的薪俸涨到了三吊钱。”
泰家这边倒是挺欢喜的,王县令那边则是有些煎熬。那被京城人士留下的两个狗腿子,一天三顿地跑来探病。他们还指望着再捞一笔常平仓的钱呢,可这混蛋县令竟然关键时刻病了?要说是装的吧,可看那平时白白胖胖的家伙才几天功夫就憔悴消瘦了不少。可若不是装的吧,这生病的时机也选得太巧了些。
王县令心里把这两个王八蛋咒了个死去活来,他容易吗,一县之尊,被这两个小人逼得要去吃巴豆!为了病得更真实些,王某人真是拼了老命哇!
常平仓若没有县令主持,其他人是动不了的。这两个跑腿的在县令家折腾了一段时间后,眼看着这王胖子似乎有点要西去的架势,心里也开始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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