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去。他已委屈了许久,只是碍于母后严命不敢找父皇耍赖胡闹,今天听庭生哥哥说苏先生大获全胜,父皇一定龙心大悦,又实在太想跟两个哥哥一起,于是决定冒着回正阳宫被打手心的危险,怎么也要向父皇求上一求。
萧景琰确实心情甚好,俯身牵了他手笑道:“你还小,出宫玩可不行。”眼看萧小嘴一扁,一双大眼中水汽迅速凝结,才又道:“不过父皇可以叫庭生哥哥和飞流哥哥在宫里陪你玩,好吗?
萧顿时笑逐颜开,拉着父亲的手连连摇晃:“谢父皇!谢父皇!”又伸长胳膊把庭生也牢牢抓住,扬起的小脸上一派“看你这下朝哪跑”的得意。
养居殿后头的御花园,由于今上好武的缘故,辟出了好大一块空地供他舞刀弄剑。空地周围高树环绕,树下也设了锦垫案几。今天人多热闹,宫人们又加设了几张席桌,几人在树下席地而坐,饮茶闲聊,竟硬是在这深宫中找出几分野趣来。
蒙挚刚刚与飞流打了一场,坐回席上休息。萧景琰看他们打得酣畅,也不禁技痒,叫了庭生下场,要“看看他的进益”,飞流站在一边掠阵,他当年教导过庭生几天剑法,此刻颇有几分“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的架势,不住口地批评“太慢!”“右边!”“小心下盘!”“唉……笨!”萧在一旁大呼小叫地跟着凑热闹,一时鹦鹉学舌地跟着飞流叫嚷,一时又喊“父皇加油”“庭生哥哥加油”,立场十分之不稳定。
庭生武艺本就不如萧景琰,再被他二人此起彼伏地乱嚷一通,心烦意乱之下不过几十招就被对方欺身靠近,剑刃架在了脖子上。
庭生忍不住瞪了萧一眼,剑尖向下拱手道:“儿臣不是父皇的对手。”
萧景琰一哂:“小子,你才多大?”瞥了旁边起哄捣乱的二人一眼,又道:“真到了战阵之中,周遭比这吵闹十倍百倍,到时你也分心受扰,那就只有洗干净脖子等人来砍了。”
庭生顿时大觉惭愧,脸都红了,低头道:“父皇教训的是。”
萧景琰撤剑后退,道:“再来。”
坐在一旁的蒙挚听着两柄裹了软革的训练用剑不断相jiāo发出的卟卟声,心不在焉地只想着赶快找个什么借口离宫回府。他完全不懂皇上今日把他叫进宫来的用意。过招喝茶什么的,哪天不行,非要选苏伍赢了满朝文武这种特殊的日子?何况自己还是个挂名的中证……一想到明日不知有多少同僚要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地找他问东问西,就觉得头都大了。
他如今不想和这位处处透着古怪的苏伍有太多牵扯。虽然在宫外与他初次见面后印象甚好,但一则他虽无名位,但也是皇上后宫中人,自己一个外臣不便与之结jiāo;二则是知道萧景琰对他怀着荒唐的揣测,心中也就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来。一边告诉自己皇上这是太过思念林殊,又没亲眼看到他……不肯死心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一边又忍不住想如果真的小殊没死,如果苏伍真的是他,那该有多好。
那天听苏伍讲论兵法,莫名地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细细想来,当年和梅长苏在梅岭前线中军帐中,不是日日听他这样淡然而笃定地运筹帷幄吗?
当听到苏伍对林帅当年一场并不如何出名的战斗的部署指挥都说得丝丝入扣,种种细节犹如亲历的一瞬间,他几乎也要怀疑……怀疑……
但怎么可能?小殊是他亲眼看着咽气,亲手收敛入棺的,那大胜过后却无人欢呼庆贺,只余一片哀声和满目血色的中军帐他还历历在目……林殊已死,林帅的兵法和当年旧事,定然是皇上告诉那个苏伍的,这人才华出众,记得清楚明白也不出奇,自己怎能跟着皇上犯糊涂呢?
耳听一声轻叱,比武场上的萧景琰已将庭生的长剑震落,正在指点他,蒙挚抬眼望去,见他脸上汗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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