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庙堂都能改天换地了。
空远大师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停顿了一会儿,终于从宽大的袍袖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给她,轻叹道,“你娘的遗物,收下吧。”
“我c我娘?”秦绾目瞪口呆,第一次连说话都结巴了。
哪个娘?
“老衲原本想着,这东西不见天日最好,不如就与含光寺一起化为灰烬——然而,你偏偏这个时候来了,或许都是天意。”空远大师轻叹。
秦绾低头,却见册子是私人装订的那种,封面一片空白,翻开第一页,泛黄的纸张上是潇洒疏狂的字迹:
吾女燕儿。
“啪!”秦绾只看到四个字,猛地合上了册子,力气大得手掌隐隐生疼。
吾女,燕儿。
欧阳燕。
这是外祖父留给母亲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没能来取,一直在含光寺保存到如今,又辗转到了她手里。
“女施主聪慧绝伦,惜执念太深,也不知这天意是福是祸。”空远大师缓缓地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可惜”
“人各有命。”秦绾很快调整好了心绪,也没看后面的内容,将册子安稳收进怀里,又道,“他是怎么样的人?”
“不知。”空远大师含笑摇摇头,“没有人能告诉你,只有你自己去看。”
“他还活着?”秦绾眼睛一亮。
“不知。”空远大师摇头。
秦绾眼中的火花顿时熄灭了。
也是,若是外祖父还活着,母亲和姨母怎么会成为孤儿,还失散两地?而现在,五十年了啊只怕要找骨灰都难。
“王妃,火快烧到上面了!”喻明秋喊道。
“大师,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里吧。”秦绾当机立断。
“不必了。”空远大师笑着摘下手上的佛珠放在她手心,盘膝做了下来,柔声道,“四年前,老衲为你诵经七日消除戾气,如今赠你这串佛珠平气安神,摄政王是天下苍生之幸,王妃为人为己,凡事三思。”
“大师,您别像是在交代遗言啊。”沈醉疏苦笑。
空远大师没有回答,脸上的微笑也没变化,一副宝相庄严。
“大师?空远大师?您不说话我背您出去啦?”沈醉疏急道。
“等等。”秦绾一把拽住人,自己俯身摸了摸空远大师的脉门,不由得僵住了。
“怎么了?”沈醉疏道。
“大师他圆寂了。”秦绾怔怔地道。
“什么?刚刚不是好好的!”沈醉疏瞪大了眼睛。
“哎,那要不要把法身带出去?再不走钟楼就要塌了!”喻明秋跃了回来。
“大师想和含光寺葬身一处遵从他的遗愿吧。”秦绾起身,将那串佛珠套在自己手腕上。
“走!”眼看着火焰已经快烧到楼上,沈醉疏不敢迟疑,一掌压灭了火蛇,开出一条道来。
寺庙之外,亲卫军已经开始泼水救火,虽然含光寺肯定保不住了,但小燕山植被茂盛,至少要隔离火海,不能引发了山火。
然而,一桶桶水泼在明显浇了火油的大火上,很明显杯水车薪,反而因此冒起浓重的黑烟,熏得人不住咳嗽。
沈醉疏带头,三人从火中脱身的时候,就连秦绾脸上都一块黑一块白的,极为狼狈。
“天啊!王妃没事吧?”秦姝几乎吓傻了,做梦都没想到先走一步的王妃居然走到火场里去了!
“别大惊小怪,没事。”秦绾沉声道。
秦姝吐了吐舌头,赶紧拿出干净的丝帕,在救火的水里打湿了,擦去她脸上烟熏火烤的污迹。
“禁军出动了没有?”秦绾随口问道。
“刚刚探马先行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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