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地一挑眉,想了想道,“雾快散了,让顾宁找地方扎营用饭,悄悄把人带来见本妃。”
“是。”执剑立即拨转马头重新追上去。
秦绾的估算很准确,不过一刻钟,浓稠的白雾就渐渐散开,露出有些灰暗的天空。
顾宁和苏青崖商量了一下,找了个背风的空地吩咐全军扎营,埋锅造饭。
很快的,几座简易的营帐竖立了起来,给女眷和那些体弱的文人使用,军士除了岗哨,三三两两围着火堆麻利地烧水。
秦绾带着秦姝在账内等了一会儿,执剑就带了一个三十左右、面目平凡,怎么看就像是那种毫无特色的江湖刀客进来。
“草民甄荣,见过摄政王妃。”中年男子用江湖上的礼节一抱拳。
“虞先生身体可好?”秦绾问道。
“尚可。”甄荣迟疑了一下才回答。
秦绾摇头,看起来是不大好。也是,北燕的气候条件远不如东华,就算宇文忠不吝啬补品,可虞清秋的身体太不争气,偏又喜欢勉强自己,这也是可以想象的事。
“又老王妃动问,确实尚可。”甄荣苦笑了一下道,“春天时倒是大病了一场,不过太子请了个不错的大夫来,调理了两个月,居然大有起色。”
“什么大夫?太医?”秦绾有些惊讶。
虞清秋那副身体她最清楚不过,连苏青崖都无法根治,就算能调理得大有起色,也不是普通的医者能做到的。
“听说姓蔺,草民有一次听先生叫他……师叔?”甄荣有点不确定地道。
“蔺长林?”秦绾目瞪口呆。
“对对,好像叫这个名字!”甄荣连连点头。
“那家伙居然去了北燕……”执剑皱眉道,“王妃,要不要告诉苏神医?”
“不用刻意,未必能遇见。”秦绾摇摇头。
估计又是冉秋心的手笔吧。
蔺长林的医术固然不如苏青崖,但也是数一数二,上次继承挑战上她不过是取了个巧罢了。
“这是先生带给王妃的信。”甄荣说着,又从贴身的暗袋中拿出一个火漆封口的信封。
秦绾接过来,当面仔细检查了,确认没被私拆过,这才撕开了封口——她一向是喜欢先小人后君子的。
甄荣虽然貌不惊人,但能被虞清秋交托大事的显然也不是普通人,见她的谨慎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欣赏。
信纸只有一张,内容也不多,秦绾首先确认暗记正确,这才看正文,脸色也逐渐严肃起来。
“王妃可有口信让草民带回?”甄荣等她看完才问道。
“你还回去?”秦绾一怔。
“当然。”甄荣却笑了起来,“草民可是禀过太子殿下,来查探王妃虚实的,自然要回去,还请王妃给一些能交差的消息。”
“有胆色。”秦绾赞了一句,想想却道,“你就告诉虞先生,本妃知道了。”
“就这样?”甄荣一愣。
“他明白的。”秦绾笑笑,又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交给他,嘱咐道,“这里是三粒护心胆,你交给虞先生。苏公子改过配方,比他当年用过的那个效果没那么霸道,但药效消失后的后遗症也平缓得多,非到紧要关头少用。”
“多谢王妃。”甄荣郑重地接过玉瓶,跟着执剑出去了。
秦绾将信纸揉成一团,用力一捏,无数纸屑从指缝间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
“王妃,虞先生带来的消息不太好吗?”秦姝问道。
“何止是不好,简直糟透了。”秦绾苦笑。
为了虞清秋的安全,这几年他们联络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这次虞清秋竟然派人通过宇文忠也要送信来,想想就知道肯定不会是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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