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开口道:“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年,那个混蛋没想着去考科举,就好好在灵州生活,我是不是也能看着你像她一样无忧无虑地长大?”
“要是那样,你也不会长得这么欠揍了吧!”秦绾接了下去,不等他回答,又道,“行了,别在这儿装忧郁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真把你逐出鸣剑山庄了?”
“是啊,我昨天就说过了。”唐少陵点头道。
“可是……”秦绾一脸的纠结。
“你在担心什么?”唐少陵抬起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眉心,笑道,“我不再是鸣剑山庄的继承人又怎么样?爷爷就不是爷爷了?爹娘就不是爹娘了?何况,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像是我爹、我爷爷那样胸怀广阔海纳百川,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我在乎的人,我偏执、记仇、睚眦必报、钻牛角尖,我当不了一个合格的领袖。我爹随便哪个徒弟都比我适合。”
“你这么损自己好吗?”秦绾也笑了。
“都是事实,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唐少陵一摊手,很坦然地道,“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江湖传言的那么好,我也不在乎——绾绾,当大侠很累的,当大侠的家人更累,所以,我只想简简单单当爹娘的儿子,当你的哥哥就好,就算做个小人也没关系。”
“那挺好的。”秦绾笑笑,抬头看着女儿举着一个编得七扭八歪的花环跑过来。
唐少陵叹了口气,接过花环,手上灵巧地动作,很快就把花环整得像模像样。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秦绾惊奇道。
“你小时候我给你编过,不过被娘骂了一顿。”唐少陵一边编,一边说道,“你实在太小了,外面的野花不干净,让你出疹子了。”
“……”秦绾无语。
唐少陵用软藤打完最后一个结,一转手,将花环套在了秦绾头上。
“娘亲真好看!”李昭乐得直拍手。
“你们继续玩。”秦绾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反正看起来唐少陵也不需要安慰,她还忙得很呢。
“喂!你把她……你叫沈醉疏来把她拿走啊!”唐少陵指着李昭喊道。
“我们都很忙,就你一个闲的。”秦绾一边走,还抬起头来向后挥挥手,“昭儿好好跟着舅舅,别乱跑。”
“知道啦!”李昭大声应道。
唐少陵一脸崩溃。
秦绾心情很好,不理会那一大一小,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虽然出门在外,但也有很多需要处理的事务从京城送过来,比较重要的奏折李暄也都会抄录一份派人一起送来。
没一会儿工夫,喻明秋走了进来。
“怎么,讨论完了?”秦绾一抬头。
“是泣雪剑没错。”喻明秋点点头,将短剑放在书案上,沉声道,“凌云长老当年是青城观的守剑长老,他检查过不会错,但是……”
说着,他有些犹豫地停了下来。
“有什么不对吗?”秦绾问道。
“泣雪剑的剑鞘被换过了。”喻明秋道。
“剑鞘?”秦绾楞了一下。
要说名剑能历经千万年依旧锋利如初,可剑鞘一般是木质,很难保证千年不腐,所以一把古剑,换剑鞘是难免的事。
“可是,换剑鞘而已,有必要换一个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剑鞘吗?连花纹都丝毫不变,甚至上面的铜环还刻意磨旧了。”喻明秋道。
秦绾拿起泣雪剑仔细看了看,不得不说,这个做剑鞘的人手艺极好,若是喻明秋不说破剑鞘是新换的,冲眼看过去像极了用过几十年的旧物。那是……换了剑鞘,却不想让人发现换过的意思?
想了想,她又好奇地问道:“既然这么像,凌云长老是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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