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隔夜有剩的白面馒头,就搁在灶头上热气蒸一蒸。水开了,稀粥滚了,馒头也热了。吴是非端着简单的餐食回来,一点一点喂给袁恕,劝他多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生宝宝。
道理不用人说,袁恕自是明白。可孩子在里头顶着,他实在吃不下多少东西。且咽几口,还要同阵痛抗一番,没完没了,身上乏累,心头恼烦,总是拒绝。
吴是非也不逼他,暂且将吃食往边上挪开去,规规矩矩坐好,垂着头不看他,低声道:“我打盆热水来,替公子松松身可好?”
袁恕正疼着,眉目纠缠,一双好看的凤眼挑开道缝,莫名道:“松身?”
吴是非脸几乎埋到胸口了,支支吾吾:“公子,立、立着……”
“什么?”
吴是非抖抖索索伸手指一指他下边:“那、那个,立起来了!”
袁恕愕一下又窘一下,哼笑出声,苦不堪言:“抱歉,叫你难堪了!”
吴是非急切摆手:“没有没有,不是的,我、我懂的!”
“你懂?”
“唔,我听过!”吴是非还垂着头,却没之前那般局促了,认认真真道,“男子怀胎月份越大,越是压迫那处,不受控制地会、会起来。而且疼痛也会刺激身体有反应,并非是心里想着要那什么,但这个由不得己的,不释放掉一些,会很难受。”
她话里好多隐晦羞于明言,袁恕是明白的,既感激,又不免惊讶。
“想不到你还知道这些!”
“嗳?”吴是非表情懵然,歪着头很是不解,“对哦,我怎么会知道?”
袁恕好笑:“你这个脑子呀!”
吴是非还红了脸,鼓起嘴,装哭!
袁恕才想再嘲笑她一番,猛觉腹部沉沉向下一坠,伴着强烈的锐痛,令他不由得挺身,向后仰起头。
“哎呀”
痛了这么久,第一次听袁恕喊出来,吴是非心头不免一凛,隐约又嗅得一股血腥气,脑海中顿时打了个激灵,忙掀开衾被检看。
“呀、呀,公子,羊水破了,这这这”
袁恕疼得说不出话,手死死攥住身下的褥子,紧闭双眼咬牙忍住不叫嚷。
吴是非又要哭了,扶住他肩头,手在他胸口胡乱抚摸。
“公子不能屏住气,吸气吸气,慢慢地,呼”
袁恕跌回靠背,努力尝试跟着吴是非的节奏找回呼吸的频率,身上的单衣很快又叫汗水打湿了。
吴是非不断与他拭汗、按后腰,抽空还去确认了一下产口大小,跟袁恕汇报:“好像仍只四五指,不过公子讲过的,破水了应该就快了。”
袁恕点点头,终于又熬过这波痛楚,疲惫地喘息,嘱咐吴是非:“帮我将下面垫高些,别让羊水流得太快。”
吴是非依言取了几只敷团来,先铺了干净产褥,扶袁恕换躺过去,再打温水与他稍作清理,方才把敷团垫上。袁恕也不好再靠坐着,还曲腿仰躺,以防羊水过早淌净。
忙碌过一场,慢说袁恕体力不济,就是吴是非都感到有些累了。想起来望望时辰,居然早过了午时。这样一算,前夜至今,严格说来袁恕其实饿了有大半天了。因此他再没胃口都好,吴是非无论如何也要逼他吃些干粮下去,不然当真虚脱过度,绝没力气娩下孩子。
好在,破水后,胎动又陷入了蛰伏。仿佛这孩子也在逗着人玩儿,故意起个大早,却不慌不忙地只想赶个晚集。
吴是非将袁恕扶起抵靠在自己肩头,把馒头撕成小块蘸在粥里泡软了喂到他嘴边。
袁恕才咽几口,果然还是扭过脸去不愿碰了。
吴是非只得放下馒头,端起粥碗,捏个哭腔求他:“公子好歹把粥吃了吧!咻我放了紫苏叶,补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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