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哥派在二爷处了。今朝行里例会,小的无用之人,换了吴姐姐随行。她身手好,伺候恩伯最是稳妥了。”
时舜钦猛地捉住僮儿腕子:“你说今日例会?”
僮儿莫名:“是呀!”
“今天初几?”
“公子当真糊涂了,昨儿才喝过腊八粥,今天初九啊!”
话音未落,惊见时舜钦掀被而出,捉了外衫边套边走,急匆匆奔了两步,倏然膝头一软跪在地上。僮儿大骇,慌忙扑前搀扶,战战兢兢探问:“公子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尽管吩咐小的去做,莫伤了自己。”
时舜钦勉力撑起,踉踉跄跄向外去,嘴抿着,面色铁青。
“公子啊,慢一点”
越说越说不听,偏心急慌忙紧步快走,恨不能还将跑起来。
僮儿不知他心思所向,端看他眉目间冷得似能刮下二两霜来,再多的好话都不敢劝了,只管扶着他去到门边。里边暖炉生得火热,外头却是腊月天寒,门一开,两厢里夹击,登时激了僮儿一哆嗦,恍惚身边的时舜钦亦是打了个颤,却毫不迟疑迈到廊上。
可怜少年本想体贴地回去再取棉斗篷来与他添加,无奈时舜钦头也不回顾自向前去,直叫他追也不是回头更不是,终究咬牙先跟了上去。一前一后下了楼,脚步声踩得咚咚响,引得各屋的小倌儿们都忍不住探头来瞧。楼梯上更碰着七郎宋,倒是叫时舜钦骤然刹住。怔忪片刻,居然厉声低斥:“为什么你不去?”
宋哼笑:“我清闲多少年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噢”宋灵犀恍然,“你是不放心小非?她不是你嫡传么?”
时舜钦后槽牙紧,瞪了对方一眼,不声不响绕过他还向下走。
宋也不拦阻,倒是跟着一道下来了,嘴上没闲着:“你说你这个动摇西晃的样子,有工夫cāo心别人,不如先把自己养好了。别还没出大门先摔了,你吃苦受罪,恩伯回来且不能轻饶了我们。何必啊,我的郎!”
仿佛应了他触的霉头,时舜钦果然足下趔趄,险些又跌。僮儿拼劲全力将他半扶半抱起来,才算是堪堪稳住。观少年脸上形容,实在苦得泫然yù泣。
宋过去轻车熟路在时舜钦腋下抄了把,做了见举手之劳的好事。
时舜钦可不感激他,手按在他肩头推了推,强自挣脱开来,仍固执要出园。
见无论如何拦他不住,宋却还不疾不徐,在他身后好整以暇地喊一声:“走着去呀还是骑马?”
时舜钦实在气得很,但也了然自己此时的状况慢说骑马,便是从楼上跑下来这短短几步路已是气喘吁吁,靠走更是吃不消。足下稍顿,遂咬咬牙,吩咐身旁僮儿去备车。
僮儿断不肯依了,哭哭啼啼求他:“公子,回吧!您身子没好呢,有个万一如何是好呀!”
时舜钦坚持:“去备车!”
僮儿被他一贯的冷厉唬住,吸了吸鼻子,躬身低低应了记“哦”,便真要去往后院。
宋还乐:“嘿嘿嘿,小子折腾劲儿的!我且问你,这会儿恩伯在哪儿你知道么?万一会散了他逛集去了怎么办?即便他在,噢,你赶了去,跟人说你不放心,拖着病体残躯来看看能不能再给他添点儿累赘,你说你这算大智啊还是大勇?”
话说得戳心,确是在情在理,时舜钦面上做得不动声色,到底动摇了,未回身,先叫住了僮儿。
好说无用歹说有效,宋趁势趋前接着打趣儿:“说着话人说不定就进门了,我要是你,赶紧先去添件衣裳,不然他见了,一准心疼。哎哟,心肝冷了病了,真要他命!”
时舜钦扭头狠狠拿眼剜他。
“别,我可不跟你打。你现在太弱了,风一吹都倒,揍你不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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