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躺是躺下了,精神却依然亢奋得很,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又拉着丈夫说起了儿女亲事来。
“你看,大哥家的二郎还比咱家阿行小了一岁,大嫂都给他张罗起婚事来了,咱也得抓紧了。”刘氏道。
“是啊,阿行明年就十八了,他这年纪就算没娶媳妇儿,也早该定下来了。”赵永芳道。
“以前是咱条件不好,阿行那孩子心气又高,怎么也不肯将就,才会迟迟没定下来。这下好了,阿行就要有一份体面的差事,他肩上的小毛病也不是个事儿了,咱们日子更是越过越红火,明年肯定能给他找个合心意的媳妇儿。”刘氏想了想,又道:“还有香儿,她年纪也不小了,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纪。以前是没钱给她置办嫁妆,如今手头宽裕了,可以把嫁妆办起来。要是有合适的小伙子,赶紧就定下来,再拖可就成老姑娘了。”
“这话说得是。这些年来,咱家最亏欠的就是香儿了。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连身光亮些的衣裳都没有,总捡着你的旧衣裳穿,整个人灰扑扑的,像个小老太婆。咱给她准备嫁妆的时候,一定要多往里面放几匹鲜亮的绸缎。对了,头面也要给她多打两套。香儿长这么大,还没戴过啥像样的首饰。”
时人重男轻女,普遍认为闺女是赔钱货。在赵家村一带,不少贫苦的农家会把好东西留给儿子当聘礼,却很少会为闺女准备像样的嫁妆。闺女出嫁的时候,随便给两块粗布就打发出了门子,
不过,在疼爱闺女的赵永芳看来,嫁闺女可是大事儿。自家闺女的嫁妆得往厚了办,得让闺女的婆家不敢轻视闺女。先前他还嫌弃他大嫂败家,现在他恨不得把家底都给装进闺女的嫁妆里。
夫妻俩正说着,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叫嚷,隐约是从老赵家的东厢那边传过来的。
这儿离东厢有些远,夫妻俩侧耳听了半天,只知道有人在吵架,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
隔壁的争吵持续了好一会儿,方才渐渐消停了下来。
“听战”半天的刘氏忍不住道:“永忠兄弟一家那么好的人,却被赵二叔硬生生给赶跑了。如今他却把那些姓肖的祸患迎进家门,也不知道他心里头咋想的。”
“你说啥?那些姓肖的又回来了?他们不是搬去镇上了吗?”赵永芳惊讶道。
近些日子来,赵永芳一直不在家,所以还不知道肖家人于不久前再一次进驻老赵家。
听刘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赵永芳紧紧皱起了眉头。
赵老爷子是赵永芳的堂叔。论理,赵永芳不该说自家长辈的不是,可赵老爷子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敬重不起来。
赵永芳叹道:“唉,赵二叔看着多精明的一个人,还能写会算,可怎么尽干糊涂事儿?姓肖的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安分的,正义叔就是怕他们在咱村惹事,才把他们赶走的。这走都走了,哪能让他们再进门呢?纵然那里面有他的亲生儿子,人家现在也改姓肖了,跟咱们赵氏一族没有任何关系,就不应该收留他们。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儿。”
“别迟早了,已经出事儿啦!你看,那些祸患一回来,先是二郎她娘忽然就病得不轻,然后二郎他爹就出事儿了,后来二郎也被抓去了大牢,桩桩件件都是隔壁二房倒霉。我可听说了,自打肖家和隔壁二房住在一起,两家就没少干架,有几次都掏刀子了!隔壁二房倒霉成这样,肯定是肖家怀恨在心,在暗地里下了黑手。”刘氏道。
“这c这不大可能吧。”赵永芳将信将疑道。
“准没错。就算那些事儿不全是肖家人干的,可里面铁定有他们的手笔。”刘氏道:“不光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的,大嫂也是这么想的。大嫂还说”
于是,刘氏把她大嫂关于肖家的说辞复述了一遍。这里面有猜测,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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