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她该高兴,可是更多的却是满心的苦涩。
胤礽低着头,目光看着自己的手掌,指节分明,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但他却更希望像以前那般,手里有着茧子,肆意在外驰骋,“回不回去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现在还有人关心爷的死活吗?”
石氏深吸了两口气,才忍住了想要喝斥他的冲动。当初如此跋扈,今日就该承受一切后果,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这分明都是自己作出来的,难不成还想让别人帮着顶罪不成!这是什么逻辑!又是什么道理!若真有机会翻盘,那她也不说什么?可没有机会翻盘,就好好地活着,毕竟只有活着,才会有机会。
“爷若是这样,那便什么都不要想了。即便有机会,也不要再出去了。一个大男人连这种后果都承受不了,那爷到底还想做点什么。”石氏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压下自己内心的愤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可终究还是带着一丝怨气。
她如何能不怨呢!
胤礽风光之时,她亦风光,但是他的心却不在她身上,他落魄之后,她亦陪伴在侧,他依旧宠着旁人,看不见她。她心里怨愤,却又能理解他内心的苦处,想要安慰,则不入其门。好不容易有了能安安静静说上几句话的时机,偏偏两人就跟天生的对头一样,难以平心静气地坐到一起,说到一起。
胤礽看着太子妃这隐忍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有些发怔,眼里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愧疚,低声道:“你说得对,爷现在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唯一能指望的大概是老四上位之后,能念着以往的情分,给爷的子女一个不错的出路。至于其他人,不用想爷心里也清楚,除非有利益,否则他们是不可能推恩于爷的子女的。”
“既然爷心里清楚,又为何要为难自己。爷有没有想过,这府里若是没了爷,妾身等人又该如何?”石氏语带哽咽,只觉得浑身发软,不知道一身力气该往何处使。
很多事情都是明摆着的,康熙没有降罪于爷的长子,如今弘皙在外,不管境遇如何,总比他们来得强,但是这府里的其他孩子又当如何,到底是差了辈的,没有他从中周旋,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胤礽沉默了片刻,待抬头时,他便冷声道:“该安排的爷总会安排到的,都是爷的子女,爷不可能厚此薄彼。”
石氏看着依然固执己见的胤礽,只觉得心里满满都是无力感,她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她再一次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否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有正式自己的问题!毕竟她唯一的女儿也不小了,若是依着皇家的安排,怕是要远嫁蒙古,到时谁又能保证她的女儿一定就能过得好。
“罢了,反正爷的想法妾身从来就没有弄懂过,从前没有,现在没有,想必以后也不会有!”石氏说完这一句,也不管胤礽是什么样的表情,转身的瞬间,步伐踉跄地走了。
胤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慌乱,因为从石氏嫁他之日开始,就只有他主动转身抛开她,从来没有她主动转身远离他的。看着她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胤礽不由得站了起来,良久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还想怎么样?给她渺小的希望,再让她绝望吗?明知道她是为女儿的事情而来,他却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与其如此,不如各自安好吧!
咸安宫里的废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交流没人知道,但是当天夜里咸安宫里却有人偷偷送了消息出去。
雍亲王府里,一派喜气洋洋,过继典礼之后,不管是府里府外,盯着雍亲王嫡福晋这个位置的人越来越多了。
若说从前只是想投资,心里还带着几分侥幸,那现在这些人百分之百地确认只要没有意外,未来能登上那个位置就是这一位。至于八阿哥和十四阿哥,如今谁还记得这两位,就是他们阵营里的人也是人心浮动,更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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