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日里的百里堇年,谈不上他故意在你面前呆然局促,那小子后来虽被太上皇肆意调教成了不择手段之人,但终归不曾如太上皇那般真正狠心。又或者,那小子的目光要与太上皇长远,甚至于,那小子历来不主张以暴制暴,而是主张以计服人。是以,那人的性子,自然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的,但温和之中,心眼与算计自然也多,想来,人面兽心,衣冠楚楚这几字,便也是极符合他目前之性,从而,旁人若非了解,若非警惕,自容易被他温柔局促的性子蛊惑甚至迷惑,从而,万般沉沦。”
冗长的一席话入得耳里,勾起的复杂之感也层层而深。
“你与大英皇帝曾经终是关系铁硬过,而今乱世之中,你当真要背叛他?”
待得沉默片刻,凤瑶才强行将他所有之言压在心底,而后独独问了这话。
东临苍慢腾腾的再度将目光落在了她面上,面色幽远,只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东临世家也是要生存,要活命的呢。是以,即便往日关系铁硬,但人都是自私,自然要为自己考虑,我虽如此,他百里堇年,自也如此。东临世家本为树大招风,终有一日,会被他铲除,只是,我能确定一点便是,他绝不会要我性命,是以我如今提前为东临世家计策,待得颜墨白破城之后,无论如何,我也是要颜墨白放百里堇年一条生路。”
说完,瞳孔微微一缩,“我如此念想,瑶儿日后,可会在颜墨白面前帮我?凭颜墨白那嫉恶如仇的性子,仇恨满贯,许是仅有我一人劝他放过百里堇年,许是不够。”
凤瑶深眼凝他,低沉道:“当日东临公子曾用黑鹰传书于颜墨白,说愿颜墨白放大英皇帝一命,颜墨白心有恼怒,强硬抵触。是以,东临公子此念,本宫许是帮不到你。再者,我本与颜墨白一条心,他不喜不愿之事,本宫,自然不会去做。”
“瑶儿何必将话说得这般决绝。你虽不愿做颜墨白不喜不愿之事,但劝他放过百里堇年也是在为他积德。他此生杀戮太多,煞气太重,如此之人,后半生定”
“东临公子!”凤瑶蓦地出声,嗓音陡然阴沉。
东临苍顿时反应过来,噎了后话,随即凝凤瑶片刻,便抬手略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勾唇一笑,缓道:“一时口快,瑶儿莫要往心里去。我方才之意,虽是想留百里堇年一命,但自然也是想为颜墨白好。”
“此番局势严峻,胜负未分,东临公子此际说这些话无疑是太早了些。”
东临苍神色微动,也不多言,仅是慢腾腾的朝凤瑶笑着点头,随即也略微避讳的不再就此多言,仅是眸色微垂,突然扫到了凤瑶面前矮桌上的锦盒,话锋一转,又来了兴致,“百里堇年这锦盒也送来多时了,瑶儿可要打开来看看?说来,那小子虽心思深,但对女人却是出手阔绰,绝不会亏待呢。瑶儿要不要将这锦盒打开来看看?”
凤瑶眼角一挑,顺势垂眸将面前的锦盒扫了一眼。
“大英皇帝对本宫身份极是怀疑,恐是送这锦盒过来也未安好心。但若东临公子略微好奇,不如,东临公子来为本宫将这锦盒打开?”
东临苍兴味盎然的道:“瑶儿怕了?”
凤瑶深眼凝他,“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勾唇笑笑,“也罢,既是瑶儿如此谨慎,我这做表哥的,帮瑶儿打开这锦盒也是应该。毕竟,好歹是一国之君送的东西,若不拆开来看看,自然是有些失礼数。”说完,不待凤瑶反应,他便已慢腾腾的起了身,待得站定在矮桌旁,他浑然不耽搁,抬手便将锦盒捧起,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便要将锦盒极是干脆的开启。
凤瑶面色微变,低沉而道:“东临公子当真不怕这锦盒有诈?万一这锦盒内之物是毒物亦或是暗箭,东临公子此番开盒,许是有性命之忧。”
东临苍轻笑道:“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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