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今夜有斗乐会,征儿,征儿想看看。阿姐,征儿就看一会儿便成,就一会儿。”
他嗓音极为怯弱,但语气里的向往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凤瑶静静观他,心底陈杂,却也了然。
自家这幼弟,自打出生便一直呆在宫中,从不曾出宫一趟,而今极是难得的出来了,这宫外的一切对他而言,皆是难以言道的新奇与热闹。
也是了,宫廷之中,礼数繁多,周遭的宫奴,也毕恭毕敬,呆板木讷,怎有这宫城之外的灯节热闹。
思绪翻转,凤瑶静静的朝他望着,并不言话。
幼帝面色越发的紧张,怯弱之色也越发明显。
片刻,凤瑶终归是暗自叹了口气,低声而问:“征儿可是怕阿姐了?”
幼帝忙小心翼翼的道:“征儿,征儿只是怕阿姐生气。”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仅是强行的按捺心绪一番,随后开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缓道:“征儿想要什么,阿姐无论如何,都会为征儿拿来。今夜,阿姐也无心要对征儿动怒,只是,征儿是男子汉,也是我大旭的帝君,行事,自也该有些分寸。是以,征儿若是喜好,我们便在此再呆一会儿,但不久后,阿姐希望看到征儿能主动提出回宫,而非,阿姐再度出声提醒。”
幼帝有些紧张,默了片刻,才低低的道:“阿姐,征儿知晓了。”
“嗯。”凤瑶轻应一声,随即才转眸朝许儒亦望来,缓道:“有劳许公子将画舫行去斗乐之处了。”
许儒亦神色如常,温润点头。
片刻,画舫再度缓缓的动了起来,待掉头之后,便朝来路返回。
周遭,画舫云集,笙歌不歇。
然而不远处,则是画舫密集,高台而立,呼喝笑闹声也此起彼伏,着实热闹。
“那高台,便是斗乐的台子了,待近了,许是就能听清台上之人奏的乐或是唱的歌了。”
正这时,许儒亦恰到好处的缓缓解释。
凤瑶正凭栏而立,目光幽远的朝不远处的高台望着,只见那高台之上,正有男子端然而坐,指尖在竹萧上游走,满身的闲雅与书卷气。
“皆道民间自有高手,许是这民间之人奏的乐,比宫中乐师奏的还好。”片刻,凤瑶低沉无波的出了声。
许儒亦循着凤瑶的目光朝外望去,目光也凝在那高台满身书卷气的男子身上,神色微动,只道:“长公主所言甚是。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民间有令人惊叹的高手,也是自然。再者,长公主此番既是出来了,若能赏识谁人奏的乐,可以乐师的身份招入宫去。”
凤瑶神色微动,淡道:“何必如此劳师动众。说来,本宫对器乐,只能稍稍而听,但却欣赏不来。”
许儒亦面色如初,平和缓道:“倒是微臣多嘴了。”
凤瑶淡扫他一眼,随即便垂眸下来,不再言话。
正这时,画舫已是靠近了那处高台,奈何前方画舫云集,许儒亦的画舫无法前行,只得在离那高台几米之距的地方停下。
此际离得近了,倒能听清那高台上男子吹的箫声,虽周遭嘈杂入耳,略微扰了那箫声的旷远与清宁,但不得不说,残存扬来的箫声,仍带着几分清雅,幽远,甚至怡人。
不得不说,那人的吹箫之计,着实厉害。
“那位,是京都丝绸大呼杨员外之子,杨越。”正这时,许儒亦再度出声。
凤瑶眼角微微一挑,“员外之子,当属大门大户,又何须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择良缘?”
许儒亦微微一笑,只道:“那杨越,慕上了京都府尹的千金,二人本是情投意合,只奈何,这月中旬,那京都府尹的千金不知为何慕上了摄政王,杨越心底来气,吃了几日飞醋,而今来这斗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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