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瞳孔却突然浮动起来,最后极是认真的朝凤瑶一拜,只道:“长公主这几年在道行山上清修,许是不知这几年内,三皇子着实出落得极为精明,能耐不凡。如今三皇子自请前往边关,说不准便是迂回之术,想让长公主对他放松警惕,从而对他不闻不问,而他也能就着边关的势力,东山而起。”
说着,嗓音越发一沉,“是以,放三皇子前往边关磨练之事,望长公主,三思!毕竟,虎兽困在笼子里,总比将它放回深山让他肆意发挥要来得好,望长公主,多虑。”
凤瑶面色平寂,低沉而道:“赢易是否有野心,是否想对本宫行迂回战术,本宫自不在意。惠妃如今受制在宫中,不怕他会不顾他母妃性命而与本宫作对,再者,派遣在他身边的暗卫或精兵,乃本宫之人,只要赢易稍稍展露叵测居心,那些暗卫与精兵,自也会为本宫除害。”
王能眉头仍是皱得厉害,“话虽如此,但难保三皇子壮大之际,惠妃那般极端之人,极可能为了成全三皇子而自殒。而派遣出去的暗卫与精兵,鞭长莫及,凭三皇子的聪明,久而久之的能将暗卫与精兵收买下也说不准。”
凤瑶面色仍是不变,语气也依旧平缓而又厚重,只道:“暗卫与精兵若是不能长期控制的话,那便,用毒来控,以家人来控制。每月差人送解药至边关,为他们缓解毒发,每月将各人的家书送去,缓他们相思之意,谁人若有二心,自是死路一条。本宫便不信了,那些暗卫与精兵,纵是不惜命,竟也不惜一家老小的。”
王能瞳孔骤然而缩,面色,也漫出了几许复杂赞赏之意。
“以毒控制或以亲人威胁,倒是不错之举。微臣此际,便去办。”王能稍稍放缓了语气。
凤瑶淡然点头,“顺便,再告知那些暗卫或是精兵,就言道,本宫之举,不过是无奈而为,但若是他们一心为国,一心为皇上与本宫,本宫对他们,定也不惜加官进爵,让他们当个朝臣武将,安稳过日。”
王能神色微动,恭敬而道:“属下知晓了,告辞。”
凤瑶淡漠点头,王能凝她一眼,随即便干脆的转身离去。
殿内,再度彻底的恢复了平静,无声无息中,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静谧,甚至静谧得都有些压抑了。
凤瑶再度垂眸下来,耐着性子将朝臣的奏折看了一遍,待回神过来时,时辰已至正午。
她终归是起了身,缓步踏回了凤栖宫。
待用过午膳后,便略微小憩了片刻。
则是不久,王能再度而入,说是安置在摄政王府的暗卫回报消息,称道摄政王今日一直便呆在府中,竟突然逆了性子一般不让两名御医把脉,且因汤药太过苦涩,竟责打了两名御医。甚至于,摄政王还开始在府中笙歌做乐,与姬妾风流奢靡,着实是污秽不堪。
这消息入得耳里,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更多的,则是低怒与鄙夷。
那蛀虫,终归是开始毫无忌惮的笙歌作乐了,毫无忌惮的开始风流了,想来,定是昨夜她惹怒了他,让他刻意摆出一幅不问世事的模样,变相对她施压。
只是那蛀虫则是忘了,他在这大旭朝中,本未起什么作用,甚至还联合墙头草们对她咄咄相逼,如此,那蛀虫若是生气了,若是恼她怒她且不来上朝,只顾享乐了,她倒是拍手称和还来不及,又岂会被他威胁到半丝半缕。
只不过,那人风流享乐,沉醉女色也就罢了,但竟敢责打两名御医,着实是太过嚣张了些。
凤瑶面色复杂,阴沉而道:“摄政王要做何,任由他去便是。只要他不出摄政王府,不在外兴风作雨,他要如何,便随他去。”
王能恭敬点头。
凤瑶扫他一眼,嗓音也稍稍一挑,继续道:“你亲自去跑一趟,将两名御医接回宫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