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嗡嗡作响,就像是有人往她耳道里塞了无数的蜜蜂一般。头痛得要命,她想要用手去敲一敲脑袋。但是此刻自己就好似还在深海之中,根本无法动弹。但又不是失去了知觉的感觉,而像是浮在虚空之中。
她想要睁开眼睛,却是周围却是一片黑暗,摸不到边际。
但是这里的环境却很湿润,她甚至能感觉到迅速生长的各种细菌。空气之中有放线菌代谢产物的味道,似乎在下雨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破开了黑暗,带来了光明。
翠斯塔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她不知为何带着一丝恐惧。
但是当温暖的阳光照到了她的身上,她立马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勉强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瑞德那双温柔的棕色眼睛,“噢,斯宾塞”
阳光从他身后透了过来,他全身都被柔和的光芒笼罩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天使,一个给她带来了安全与温暖的天使。
“别说话,你鼓膜外伤性破裂,现在需要休息。”瑞德声音非常地轻柔,因为她鼓膜受伤,不能再受更大的刺激了。
“嗯?我听不见。”翠斯塔看着瑞德,她读懂了他的唇语,但是她却只能听到很轻很轻的声音。
他的嘴唇很好看,玫红色的,让人难以移开目光。就是稍微有点干,可能是因为他平时话比较多的缘故。
瑞德拿起了床尾的病历,直接递给了她。
翠斯塔扫了一眼,果然是潜水病。不过并不严重,她卧床几天应该就没有大碍了,“那工作怎么办?”
“我们可以在这里进行,如果你的身体允许的话。”瑞德认为这一类的工作他比较外勤擅长,就直接申请继续和她搭档了。他拿起纸笔来,开始跟她商量,“不过颅骨的话,就只有照片了,你觉得参照物足够了吗?”
“够了。”翠斯塔闭上了眼睛,她的头还是很晕。她伸出了手,避开了瑞德手部的皮肤,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袖子,“我可以喝咖啡吗?”
瑞德笑了起来,她闭上了眼睛,很显然并不想听到他说出否定的话。而且她没有直接碰触自己,估计从这段时间的接触之中,她也知道自己是个洁癖了。
走出了病房,他去到了附近一家咖啡厅。在等咖啡的时候,顺便跟小组的人开了一个短会。
“因为琼斯镇惨案和韦科惨案的原因,这一次我们的任务非常重要。如果不能尽快找出霍尔特,国内的舆论压力就会全部集中在fbi,届时可能局长都会受到牵连。”霍奇纳最讨厌的就是各种权利争斗,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他也不得不硬扛了下来。
人民圣殿教在1978年于圭亚那制造了琼斯镇惨案,九百多名信徒集体自杀或被谋杀。其中还牵连了加州的一位众议员,以及数名记者。
1993年,fbi在对大卫教的总部进行围剿的时候,混乱之中引起的大火造成了76人丧生,其中大部分是妇女和儿童。因为这个原因fbi的高层和行动人员一直被调查和批评,认为他们的行动太过鲁莽。
所以这一次的沉船事件,让高层紧张万分,调查人员也承受着非同一般的压力。
拿着咖啡和照片回到了病房,翠斯塔已经可以坐起来了。不过鼓膜破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恢复的,她还是只能跟瑞德用纸笔来交流。
两人无声地工作着,但是效率却非常快,甚至快过在那顶帐篷里。因为身临其境,想到这些受害者生前所受的痛苦,翠斯塔难免会有些受影响。
如果只是看着照片的话,这些情绪就会减淡许多。
两天之后,翠斯塔可以出门活动了。她也不头晕耳鸣了,只是听力还未完全恢复。顺手再把船长室里的三个画像模拟了出来,她的工作基本上可以说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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