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袁术。

    咚。

    黑暗和泪水遮住了袁绍的眼睛，让他没有看到身前的石头。

    不顾流血的手掌，和疼痛的膝盖，袁绍站起身继续向前跑。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心中的苦楚要找谁倾诉，他只能跑。

    直到再次摔倒，脑袋重重的磕在地板上，袁绍忽然看到黑暗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

    娘！？

    不敢相信的用手背抹掉眼里的泪水，袁绍看到了，他看到了在他幼年时，就离开了人世的生母。

    娘！

    袁绍从地上爬起，飞快地奔向那道身影，当他飞身抱住娘亲的那一刻，身影忽然消失不见。

    咚。

    袁绍重重的摔自地上。

    绍儿你要记着，你是庶出，术公子是嫡系，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有听术公子的。

    娘亲去世前的最后一句话再次萦绕在耳边，袁绍不甘心的握紧拳头，疯狂的捶打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听他的！为什么被送走的是我而不是他！

    鲜血顺着手指流出，眼泪擦着脸庞落下。

    发泄过后的袁绍蜷缩在地上，他睁大眼睛呆滞的看着地面，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绍公子，咱们回去吧。”

    袁国在袁家为奴已有二十年，他可以说是见证了袁绍的成长，袁绍长得英俊，性子沉稳，办事说话都比同龄人显得成熟，可惜他的母亲是一个丫鬟，庶出的身份让袁绍注定无缘家主之位，所以有些事儿，就要多承担些了。

    “嗯。”

    站起身，袁绍随手擦掉脸上的泪痕，鲜血代替眼泪出现在他的脸上，袁绍发誓，从今日起，他的脸上只会有血，再无眼泪。

    “想通了？”

    袁绍出门后，袁逢就一直站在门口等待消息，当看到袁国身后一瘸一拐的儿子，他的心中也是一痛。说实话，比起性格傲气跋扈的袁术，他更喜欢眼前的袁绍。

    可是袁术是嫡系，而袁绍只是庶出，袁逢只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尽可能的用自己的能力补偿袁绍。但是现在，有些委屈只能让袁绍承担。

    “想通了。”袁绍看了眼他最敬仰的父亲，想起刚才的对话，心中再次升起被遗弃的感觉。

    不过这次他忍住没哭，血红的手指搭上血红的手指，拱手，弯腰，低头，双唇颤抖的说道：“见过叔父。”

    一声叔父，不知包含了多少心酸，多少难过，和多少决绝意味。

    听得袁逢心头颤抖，他盯着袁绍，迟迟没有开口，而袁绍似乎也没想等他答复。

    迈开脚步从袁逢身边走过，袁绍死死咬住嘴唇，即便血腥味充满口腔，他也没松口，没有问出那一句“为什么是我？”

    “你怎么了？”

    袁术迎面走向袁绍，正想拉住他仔细询问，却看到一双包含愤怒的眼睛。

    “没事。”

    袁绍与袁术擦身而过，他曾经听从母亲的遗嘱，事事让着袁术，即便是袁术再骄横无理，他也没说过什么，始终都把袁术当成自己最亲的弟弟。

    现在看来，好像一起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袁术从来没有见过袁绍发怒的样子，他的肚子里本来有许多话想问，现在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两兄弟就这样擦肩而过，既没有温言热语，也没有翻脸争吵，一如他们日后的相处一样，表面上依旧是兄弟，但是内心再无交集。

    “哼，神气什么！”

    等袁术回过神，袁绍已经走远，被袁绍吓到的感觉让袁术很不爽，他跳进花园，使劲践踏花园里的花朵，傲气的性子让他无法接受袁绍怒瞪自己的行为。

    从今夜起，两兄弟互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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